刘季所需要的人立即被找了出来,他是泗县当地人,现在在警备师团第六联队。
当刘季详细询问了有关情况后,那紧皱的眉头却是紧紧舒展开,在屏退了不相干的人员后,在场的只剩下刘季和陈胜以及吴广。
刘季笑眯眯的打破了沉寂,看着陈胜和吴广那期盼的眼神,不急不慢的说道:“这次泗水郡第一师团想围剿我们,我们就给他们点苦头吃吃,看看到底谁的拳头硬。”
陈胜一脸紧张的问:“三弟,是不是想到什么好办法了?”说完便眼巴巴的看着刘季,目光像极了一只饿了多年的小狗看着那盆中的骨头。
吴广的眼神也紧紧的盯在刘季的脸上,关于这次泗水郡第一师团的围剿,吴广很是担心,一方面己方本来的军事力量就远远低于对方,第二就是,万一官军围剿成功,自己将无处可逃,如果被官军抓到,这个后果让吴广根本不敢去想。
刘季不慌不忙的在陈胜和吴广的耳朵边轻轻的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听得二人眼中精光大闪,开心的不得了。
当岳云还在路上训练着第五联队和辎重营的官兵时,他根本没有想到,一个青皮无赖却伙同一群囚犯以及一些不入流的地方警备师团的官兵在帝国腹地掀起了一阵风Lang。
汉唐历二百零七年十月二十八日,天阴沉沉的,不时有微风袭来,这让全速赶往泗县的泗水郡第一师团感觉很是舒服,他们纷纷敞开胸甲,以便让风吹过自己早已汗流浃背的身体,他们从彭城接到集合命令到出发,只用了短短的一天,却在彭城通往泗县的官道上跋涉了二天,却依然没有看到泗县的轮廓。
官道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很是破烂,泗水郡第一师团的全体官兵都将泗县县令的全家老小骂了一通,也不知道这个县令是怎么当的,怎么连官道也不修修平整。搞得这里以坑,那里一个深水塘,让众官兵走着很不舒服,有好些人都扭了脚,不过队伍却是不能停下来,他们只得拖着自己的伤脚,一步一步的向前挪着,嘴巴里却是一连串的骂声,将负责修路的一干人的祖宗八代都诅咒了一遍。
在这条破烂的官道上,众官兵只得慢慢的前进着,因为还有不时横倒在官道中央的大树拦住去路。吴看骑在马上,看着那些正在一起努力搬开树干的军士,一抹冷笑出现在他的嘴角,哗变的警备师团已经害怕了,他们妄图用这样的方式来阻拦泗水郡第一师团前进,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这次自己都给他们准备了些什么‘好菜’。想到自己所准备的那些东西,吴看的笑容就更浓了,一群乡巴佬,居然也想造反,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真的还以为这汉唐帝国没人了呢。
这个时候幕僚长上前来,比吴看慢了半个马头的样子,说道:“师团长,这些叛军居然能想到用这个方法来阻拦我们,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他们有什么阴谋啊?”
吴看冷冷的看了幕僚长一眼道:“就他们一群乡巴佬,他们也配称为军队?一群贱民以为自己穿上了帝国的盔甲就是帝国的军士了么?他们能有什么阴谋?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他们在第一师团的刀枪下瑟瑟发抖的样子了,我要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幕僚长,下令全体官兵全速前进,我要在今晚看到泗县的城墙。”
幕僚长努努嘴,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吴看那冷笑的脸庞,却是最终没有说出什么,而是去颁布吴看的命令了。
在吴看的命令下,泗水郡第一师团开始全速前进,更是有斥候小队早就上前清理那些拦在官道上的树干,因此整个师团的进军速度也陡然加快。
一路上,那些被砍伐一空的树林比比皆是,所有的树木都是横在了官道中央,让吴看很是恼火,更是派了一个联队的官兵上期去支援斥候小队,争取早点将那些树干清除一空。
浩浩****的队伍终于在历尽千辛万苦后,来到了一处比较狭窄的低洼地带,吴看却是下了一个很奇怪的命令,他命令全军停止前进,就地休整,更是谨慎的将所有的斥候小队派出去查看情况。
副师团长和幕僚长都上前来打听情况,看样子他们很不理解为什么吴看会做这个决定,吴看却是没有多解释什么,而是十分谨慎的查看着周围的情况。
副师团长和幕僚长一见吴看那严肃的脸色,也不好再多问什么,便转身去安排各个联队的休整了。那些早已经疲惫的官兵却是不管那么多,一屁股坐在地上,敞开衣襟,一边捶捶自己早已经酸软不堪的腿,一边低声的交谈着。
吴看看着离去的副师团长和幕僚长那副不解的神情,内心却是十分窝火,这二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要不是碍于郡守朱俊的面子,他早就想将这二人一脚踢出他的师团了。这二个对打仗没有一点常识的家伙,整天就知道喝酒玩女人,平时还装得人模狗样的。
这个时候一连串奇怪的响声传来,似万马奔腾,又似天空所发出的打雷声,吴看屁股下面的马匹却是十分的焦躁不安,不停的在原地的踏着四蹄,打着响鼻,只是碍于吴看手中所握紧的缰绳的控制,它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吴看仔细的思索着自己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想破了脑袋也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地方有遗漏的,但是刚刚那一连串的怪声却是如同一个人拿着鹅毛在挠他的脚底板,搞得他内心痒痒的,他随即问周围的亲兵,斥候小队有没有回来,得到的消息却是很失望,斥候小队暂时没有一个人回来。
‘轰隆隆’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吴看看着四周,又没有什么具体的情况,这个让他很是焦躁不安,他立即下令,全军整队,准备一举突破这个该死的地方。
刚刚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的军士却根本不怎么理会,因为本来酸软的双腿和疲惫的身体还没来得及休整,就又要集合,他们本心都有着抗拒的意思。吴看也知道这个要求太高,他也知道军士很疲惫刚刚放松下来又要立即集合,这个命令下得的确不合理,不过他却没有办法,因为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虽然说不出为什么,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地方很危险,一定要抢先离开这个地方。
吴看挥舞着手里的马鞭,没头没脑的抽打着那些久久不愿意起来的军士,那些军士都是惨叫着,迅速的从地上蹦起来,躲避着吴看的鞭子。
这个时候一个军士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土丘喊道:“快看,那是什么?”
吴看听到了那个军士的喊声,立即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将手搭在额头前方,努力的睁大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那个山丘,可惜他只发现一些正在移动的白茫茫的东西,却是分辨不清到底是什么。
这个时候,还是那个刚刚呐喊的军士立即惊声尖叫道:“快跑啊,那是大水啊,打水来了,快跑啊!”喊完,就立即拔腿向着彭城方向努力的跑出,一路跌跌撞撞的,接连摔了三个跟头,搞得他整个人如同一只刚才泥浆中爬出来的泥人一样,不过他根本顾不上擦拭一下,而是有迅速的站起来,向后方跑去。
吴看十分恼火,立即喊道:“给我将那个败类抓起来,军法处置!”
说完,他又仔细的努力的睁大自己那并不大的眼睛,仔细的看着不远处的那个小山坡,这个时候又有一些军士惊叫起来:“快看,那是大水,我的天啊,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水啊?”
这个时候整个泗水郡第一师团的官兵们都开始慌乱起来,他们纷纷踮起脚尖,努力的看着不远处的那个山坡,有几个刚刚站起来的军士,乘机一屁股坐到地上喘息起来,心里还想:去你娘的,老子赶紧乘现在先休息一会。
越来越多尖叫声传来,吴看也顾不得什么,立即扒开众人,站到前面,仔细大看着不远处的小土丘,确实发现了一些白茫茫的东西向前扑来,还有一些大树的树干在中间起起落落,这个时候他才慌了,高声喊道:“全军撤退!”
众军士本来都很茫然的看着那扑来的大水,一听吴看的声音,立即撒腿就向后跑去,这一举动立即引起了原来就松松垮垮队伍的崩溃,众人奋不顾身的向前涌去,撒开脚丫就跑。
这个时候整个原来休憩的营地如同一锅水被煮开一样,沸腾起来,官兵的尖叫声,加上马匹的嘶鸣声,混合着大水的轰鸣声,将原本混乱的队伍搞得更是不堪;天色越发的阴沉下来,原来还小有模样的队伍立即变得杂乱无章起来,众人相互推搡着,前面的军士奋力的推着后面的军士,好让他们前面的军士能够快点跑,这一推却是出了大事,本来就疲惫的军士根本无力抗拒,双腿一软,就扑到在地上,众人根本顾不上让脚,直接就从他们身上踏了过去。被践踏的人所发出的惨嚎更是让众人感到心慌,他们的动作越发大了起来,本来就高低不平的官道甚是狭窄,后面没有办法先前跑的军士纷纷改道,在官道附近很是高低不平的泥地上奔跑着,如同无头苍蝇般的到处乱窜。
泗水郡第一师团的旗帜已经被抛弃在地上,上面满是泥水,众人这个时候根本顾不上什么,一个接一个的踏着它飞快的向后方奔跑着;一路上被遗弃的盔甲和兵器随处可见,这个时候没有哪个人能够再冷静下来;那高声的怒吼声,夹杂着被自己战友踏着身躯所发出的惨嚎声以及大水的轰鸣声越发大了起来;众人的鼻子里满是泥土的土腥味,夹杂着那些被践踏而死的军士所发出的血腥味,让他们感到一阵窒息,不过他们根本不敢停下自己的脚步,而是十分机械的向前涌去。
吴看夹杂在人流中向前涌去,这个时候他的目光看到了,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一些奔跑的比较快速的军士不满前面那些军士慢腾腾的动作,根本没有任何预兆的抽出随身的朴刀砍向前面的军士,这个时候他们已经顾不得是不是自己的袍泽了,他们只想飞快的逃离这个噩梦般的地方,那飞溅的血肉,夹杂着痛苦的惨嚎,以及兵器相撞所发出的清脆声,立即将吴看的心底防线彻底击溃了,他的马匹已经被几名军士抢夺去了,他们纷纷想爬上那匹马的马背,不过马匹却是相当有灵性,不停的移动着,任他们抓住缰绳也无法控制马匹的行动。
吴看看着自己的马匹被一群普通的军士这样虐待着,这个时候一股暴戾从他的心底升了起来,他拔出自己的佩剑,如同疯狗一般扑入那堆人中,一阵乱砍后,围着那匹马打主意的几个军士发出接连不断的惨嚎,吴看终于接近了自己的爱马,正当他准备跳上马背的时候,他却被人拉了下来,随即他就感到自己身上一阵剧痛,几把朴刀十分迅速的从他前胸刺进,将他钉在地上,这个时候他的目光才看到对自己下手的人,原来就是副师团长和幕僚长。
大块的血沫从他的喉咙间涌出,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围着那匹马所发生的争斗。副师团长的朴刀已经没了,他一个纵身,爬上了马背,还没坐稳,就被一个军士拉了下来,一刀就将他的头颅剁了下来,那颗满是惊讶和震惊神情的头颅咕噜噜的滚到了距离吴广鼻子还有三步的地方,吴广看着那颗不甘心的头颅,突然很想笑,不过他却根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阵眩晕混合着疼痛袭来,他就失去了知觉。
幕僚长一看副师团长被剁死,内心却是一片高兴,这下少了一个抢夺马匹的人,自己的希望却是大了许多。他乘机拔出了插在吴看胸膛中的朴刀,一个箭步,将一个刚想跃上马匹的军士皮翻在地,那个军士发出一声惨嚎,整个人却是如同一个木桩被斧子劈中,却没有分开的形状。热气腾腾的鲜血飞溅到围着马匹的众人脸上,大块的不知道名字的内脏碎块从空中飞洒而出,这样的情景却是丝毫没有影响到正在争夺马匹的众人。
正当幕僚长准备抽出朴刀的时候,却感觉自己腰部一凉,一阵疼痛瞬间传来,他大声惨嚎了下,整个上半身却是飞了出去,只留着下半身噗通一下倒在地上,鲜血和不知名的内脏却是如同抛洒出去的纸钱一样,四下坠落,他重重的摔在地上,二只手却是摸向腰部以下,嘴巴却是张得老大,在那里不停的嚎叫着。
围着马匹的众人根本没有时间去管他的死活,纷纷扬起手中的武器,朝着分神的人而去,马匹周围的土地已经被鲜血所浸润,马匹那原来黄色的皮毛也被染成了红色,更有不知道哪个人的内脏器官挂在马背上。
拉住马匹缰绳的人已经死了,被一具长矛从后背刺穿了心脏,他根本没有来得及回头,就被另一边的军士剁下了脑袋,马匹失去控制,嘶鸣一声,却是抬起前蹄在前面准备拾起缰绳的一个军士的胸膛上奋力踏了一下,只听得卡啦的声音随着惨嚎声从那个被踢飞的军士口中传来。
马匹没了缰绳束缚它,它立即撒开四蹄,飞奔而去,场中间的众人却是根本来不及分神,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武器会要了自己小命,他们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小心的应付着身边的人。
大水终于赶上了还在奔跑的众人,还在对峙的众人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大水裹着向前冲去,如同一支一往无前的军队般,又如同一只张开了巨口的吃人怪物一样,将跑得慢的军士一口吞下,根本没有给众人一点可以思考的时间。
刘季站在高高的山岗上,看着那汹涌而下的大水,一脸的沉寂,谁也不知都他在想什么,不过他身边那些义军军士却是手持木锨铁锹等物疲惫的坐到地上,任凭大水从大堤的缺口倒灌而下,气势汹汹的向前而去。
良久,刘季才道:“速速报与大首领,请他速速出击。”
一个斥候迅速的撒开脚丫子,向陈胜和吴广所在的营地跑去。看着斥候远去的身形,刘季却是暗自握紧了拳头给自己打气,一定会成功的,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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