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权骄傲的笑着。
他终于征服了这个难缠的女人!
他自以为温柔的伸出手,露出痛惜的目光,“你受了这么多苦,怎么从来都不跟我说呢?”
武元华的脸黑了,此时秦权的目光,就和她两个哥哥一样令人作呕,关键是,抚摸她脸蛋的手,就好像在把玩一件瓷器一样,滑过来滑过去的,让她很不爽!
“第一,把你的手拿开!”
“第二,今天发生的事情,你就当没有发生过,不要和任何人说!”
说完,她还愤怒的瞪了秦权一眼,转身就走。
秦权哈哈大笑,被人骂了都没有丝毫的不爽,伸手拿过了武元华喝过的茶杯,大口的喝了一口,心中却是想起,在那天的早上,他在打水漂发泄怒气的时候,武元华温柔的给自己递石头。
这不是早就在向自己表达爱意了么?
可惜啊,定情信物居然被自己拿过去打水漂了!
一想到这个,秦权捶胸顿足,后悔极了!
等到他扭头看去,此时的武元华正羞愤的登着自己,秦权心里仅有的一丝后悔也没了,得意的举起了武元华的杯子……
事实证明,得罪了母老虎并不是什么好事。
秦权茫然的坐在凤凰台,他的发髻被扯乱了,就连脖子上,也出现了好几道的抓痕……
这算是什么?
家暴么?
秦权有些恼怒的哼了一声,心里正盘算着日后要怎么调*教这个小女人,冷不丁却看见校门口聚集了一大批人。
他有些好奇的看了过去,原本是打算下去看看的,但是看见赵夫子出面了,他于是停下了脚步。
他大抵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但猜到归猜到,这件事,他还真不好出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昏昏欲睡的秦权突然被人推了两把。
他茫然的眨了眨眼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面前是好几个的学生,一脸的焦急,“院长,你赶紧下去看看吧!”
秦权满不在乎的摆摆手,“下去干什么呢?赵夫子不是去处理了么?”
几个学生对视了两眼,其中一个突然开口道,“赵夫子,自裁了……”
赵夫子……
死了……
秦权有些懵,他真的很难把这些东西联系在一起。
他茫然的看着面前的学生,然后笑了笑,“怎么可能嘛,你们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赵夫子,怎么可能做傻事呢?
几个学生悲伤的揉了揉眼睛,“是真的,外面大都是被赵良杀死的村民亲属,他们觉得学院要给他们一个交代,赵夫子说学院可以赔偿,那些人说要整个学院,还说以后学院都不允许开门……”
另一个学生微微的颤抖着,“然后赵夫子说了一句,那老夫就给你们一个交代,说完,他就一头撞向了校门口前面刻着校训的大石头,气绝而亡了……”
秦权的手在这一刻哆嗦了一下,他猛然想起了前些日子见面的时候,赵夫子说,他有办法让学校继续开办下去。
他也想起了自己要离开的时候,赵夫子突然叫住自己,好像有很多话要跟自己说一样。
那个时候的赵夫子,已经把一切都想好了?
秦权站起身来,却感觉头晕目眩,抓着身边的学生才不至于摔倒。
他有办法的,只要把学院里的学生放出去,让他们去修桥铺路,让他们去展现自己的能力,到那个时候,学院的口碑上来了,自然就会有底气和这些人对抗了。
但是他没有想到,他这一切还没来得及安排,赵夫子说没就没了!
悔恨第一次将秦权包裹起来,几乎化作了实质一般,如同乌云一样笼罩在秦权的头顶上。
他颤颤巍巍走了下去,看见赵夫子就躺在地上,这一刻,他才真的明白,这个一直和自己作对的老头子,是真的没了!
武元华一脸铁青的安抚着学生。
丁香正在找人料理赵夫子的后事。
就连许敬宗,也在大声的呵斥围观的学生们回去上课。
秦权一个人站在赵夫子的身边,身边搀扶的,却已经换成了石头。
石头悠悠的叹了口气,“先生,有些事,你应该和赵夫子说的,他虽然古板,但他能够理解的。”
秦权抬起头,茫然的看着石头。
他想起自己处理那些作坊,也是等时机。
自己没有追赶崔凌,也是在等。
现如今,等出事了……
“难怪有人说,世界上最愚蠢的,就是等待……”
秦权笑了,眼中却不自知的涌出泪水来。
他颤抖的手轻轻把赵夫子没合拢的眼睛抚上,深吸一口气道,“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石头叹息了一声,“先生,我记得您教我识字,还记得是您教我背的那篇文章,《扁鹊见齐*公》,那个时候,你跟我说,当事情出现一点苗头的时候,就应该着手准备处理了,不然等到事情闹大了,就真的很难收拾了……”
“道理是道理,一个人哪怕听了所有的道理,也不见得所有的选择都是对的。”
秦权怔怔道,“你知不知道,我在教你那篇文章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其实我想的是,扁鹊如果早早的就治好了齐*公,那么他可能只能拿到一点钱,如果等疾病恶化了再去治,那他就相当于救了齐*公一命,保证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说到这里,秦权哈哈大笑一声,“总有人以为自己是聪明人,但是聪明人哪能想不到,聪明有被聪明误的那天啊!”
他摇了摇头,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学院。
石头站在原地,看着秦权远去的身影有些担忧。
这个时候,武元华却追了过去,抓住秦权的肩膀开口道,“先生临走之前,托我跟你说几句话。”
秦权回过头看相了武元华,看见了武元华无比坚定的目光……
“他说他知道你这个时候是什么心情,但是这件事并不怪你,他说,你负责的是科学,而他才是负责学院的德行,出了赵良这样的人,他是脱不开干系的,他还说,你既然已经在走了,就不要停下来,就好像你教导石头那样,不能半途而废,你要给石头做好表率……”
秦权深吸了一口气,捏紧了拳头。
“我当然不会停下来了,学院是先生用命换来的,我有什么资格让他用命换来的学院关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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