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眠懒得理会桑楚,正好她在外人眼里看来就是一个傻子,即便是不理会也无所谓。
只是,她也很好奇陆时韫怎么一个人出去了?
他昨天晚上不还说,今天会继续带自己出去的吗?
不过就算陆时韫不带她出去,她也无所谓,她毕竟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为了以防万一,她接下去并没有出去,而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拿着手机直接线上办公。
她将昨天陆时韫帮自己抢回来的那些资源做了一个分配,然后按照每个艺人的性格和地位分配了不同开位的资源,一一的发布下去。
至于云景,身为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娱乐圈,但是唱歌还挺好听的小鲜肉,桑眠觉得恐怕没有什么比选秀更适合他了。
不过她手里现在没有选秀练习生的资源,导师的资源倒是有一个,或许可以留给宫鸣。
到时候再让宫鸣将云景带进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最近导师也是由推荐练习生的机会。
而宫鸣,毕竟是远近闻名的音乐天才,还从来没有进过娱乐圈。
若是进入娱乐圈的第一个综艺就是选秀,也挺有看点的。
桑眠这一忙,就到了晚上。
由于陆时韫曾经宣布,桑眠就是这个家的二少奶奶,所以没有人再敢饿桑眠的肚子。
等晚饭时间一到,立马就有佣人上来叫她下去吃饭。
桑眠虽然是一千万个不愿意,但最终还是奈的跟了下去。
桑楚现在是不能上桌吃饭的,陆屿川和陆清帆依旧没有回来,餐桌上就只剩下施慈和她。
桑眠努力无视施慈,默默坐下来开始维持傻子的状态,扒拉着自己面前和施慈面前的菜。
直到她看见施慈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不好,这才心满意足的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
桑楚在一旁,忍不住吐槽:
“傻子就是傻子,吃个饭都这么没素质。”
施慈也冷哼一声,无视桑眠,抬头对桑楚开口:
“楚楚,你再忍两天,时韫今天已经开始冷落这个傻子了,估计马上就要恢复正常了。到时候你就是陆家的二少奶奶,我会在第一时间把这个傻子赶出去,免得看着恶心。”
施慈的话音才刚落下,陆时韫却突然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面色铁青,把施慈吓了一跳。
桑楚原本还想要得瑟两句的嘴也立马闭上,看见陆时韫的表情后,吓得低下脑袋,不敢说话。
桑眠一下就觉得陆时韫这样的表情很不对劲,不过目前的情况,她就算再好奇,也不可能问出来,只能傻呵呵的笑道:
“老老公~次饭饭~”
陆时韫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饭桌前面无表情的看了桑眠一眼,那眼神不知是想表达什么意思,总之是不太好的感觉。
他最终什么都没说,直接往楼上走去。
桑楚和施慈看着陆时韫的背影就这么消失在原地,原本紧绷的心瞬间放了下来,也松了一口气。
对于陆时韫的态度,二人觉得她们是猜对了,施慈一时间更加嘚瑟的看着桑眠:
“我就说时韫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刚苏醒,脑子还不太清醒,现在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他的脑子也该清醒了,终于变得正常了。”
桑眠没有在意她们说什么,一边无精打采的扒拉着碗里的米饭,一边回想陆时韫方才的态度,确实很不对劲。
她正疑惑不解的时候,陆时韫又大步的朝楼下走来,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她奇怪抬头和陆时韫的眼神对上,就见陆时韫面无表情的把手中的一份协议递到桑眠面前,冷声道:
“之前的那份离婚协议被我撕了,我又重新理了一份,你在上面签个字,我们去把婚离了。”
桑眠愣了一下,认真的审视着陆时韫眼里的情绪,感觉他说这话好像特别认真。
可这一切来的太突然,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桑眠感觉这其中肯定发生了一些别的事情!
桑眠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傻子,不应该伸手去接离婚协议。
陆时韫也想到了这一点,直接将协议放到桌上,没有继续看在场的每个人,垂下眼眸道:
“协议我放在这儿,你找个时间把字签了,然后你就自由了。”
说完,陆时韫便没有继续留在家里,而是转身往外走去。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等陆时韫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别墅后,施慈立马兴奋的把离婚协议拿过来看。
在确定上面确确实实是离婚协议这几个字时,施慈顿时对桑楚开口:
“楚楚,时韫她终于恢复正常了,我们以后再也不用受这个傻子的气了!”
桑楚也第一时间跑过来,激动的把离婚协议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发现里面除了一些赔偿的钱,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这让她更加喜悦。
因此看着桑眠的眼神,全都是幸灾乐祸的嘲讽:
“现在好了,你以后再也嘚瑟不起来了,你真的以为就你这种要智商没智商,要颜值没颜值的女人,真的会有男人喜欢你吗?你只不过是体验了几天被捧上云端的感觉,现在马上就要跌到泥潭了,感觉如何?”
桑眠满脑子都在想着陆时韫怪异的举动,并没有理会桑楚和施慈的嘲讽。
桑楚气的咬牙,尤其是想到自己这么多天受的委屈,恨不得现在就从桑眠身上找回来。
她一个大步上前,就将离婚协议塞到桑眠手中,同时一把抓起桑眠的衣服,没好气道:
“你一个即将离婚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吃饭?以后都不允许你上桌吃饭,你现在赶紧去把字签了,好给我让位!”
桑眠没有反抗,被迫跟着起身,一起来,就看到周围大部分佣人,全部都是幸灾乐祸的眼神。
施慈更是气定神闲的喝着茶,满脸喜悦:
“这个家,总算不那么乌烟瘴气了。”
桑眠当然不会签字,她还没搞懂发生了什么?
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按照别人的安排做事。
她毫不客气的丢下离婚协议,气呼呼的握紧拳头看着桑楚。
桑楚看到她这个样子,顿时笑的更加嚣张:
“你这么看着我也没用,时韫之前是脑子不清醒,所以才会宠着你,现在清醒了,他爱的还是我,你赶紧滚吧!”
桑眠闭上眼睛,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傻子,做什么都不过分,用力的推了一把桑楚,随后快速的往楼上跑去。
身后的那些佣人们也觉得桑楚马上就要变成入家的二少奶奶了,又全部都舔着一张脸上来,担心的看着她:
“二少奶奶,你没事吧?”
桑楚也有些后怕的摸着自己的肚子,感觉那个傻子真是疯了,居然敢推她?
不过对于那些佣人叫自己的称呼,她十分满意,看了眼被丢在地上的离婚协议,眼里全都是气焰恢复的嚣张:
“没事,只要一切回到正轨,我什么事都没有。”
楼上。
桑眠回到房间后,就将门给反锁,随后从脖子上取下项链。
虽然她一直都挺想要离婚的,可陆时韫之前一直不同意,如今却毫无预兆地提出离婚,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她必须要调查清楚,她并不想无缘无故,糊里糊涂的就被离婚。
她又将房间的窗帘给拉上,等房间彻底陷入黑暗之后,她手中的项链就投射出电脑屏幕,随后连接陆时韫的行车记录仪。
她倒要看看,陆时韫今天是去了哪里,回来之后竟然变成这样?
…
城中的闹市区,除了烟火气十足的小吃街,还有夜生活不断的酒吧一条街。
除了热闹的酒吧之外,清吧却是一股清流,空中只有悠扬的歌曲,整个环境也特别的安静。
陆时韫坐在vip包厢内,晃动着手中的威士忌,神情恍惚的盯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
季砚和此时穿着一身休闲的花衬衫,板栗色的头发向后梳着,其中一只耳朵戴着耳钉,一副十足花花公子的模样走过来,大大咧咧的坐在陆时韫对面:
“好像自从大学毕业之后,你就再也没来过我这家酒吧了,今天怎么突然有闲情逸致过来喝酒?”
陆时韫看了眼坐在自己对面,坐没坐相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喝着杯子里的酒。
季砚和也不在意陆时韫对自己的无视,他也同样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陪陆时韫喝了起来:
“我听说,你这次醒来之后,冷漠了你的初恋情人,反而宠起那位要颜值没颜值,要智商没智商的丑妻,外面的人都说你被下蛊了,你该不会是为这件事烦恼吧?”
陆时韫喝酒的动作停下,冰冷的眼神突然看向季砚和。
季砚和吓了一跳,赶紧放下手中的杯子,不可思议看着他:
“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被他们说对了?你真的被下蛊了?”
陆时韫无语翻了个白眼,沉重叹口气,心里堵得慌:
“如果真是下蛊就好了,那样等蛊虫解除,我什么感觉都没有,也不会像现在这般难受。”
季砚和认真的审视着陆时韫,感觉这样的陆时韫对他来说,实在太陌生了。
他印象中的陆时韫,向来运筹帷幄,不会为任何人悲伤,强大到可以自己安排好一切。
可此时,他的表情是那么痛苦,季砚和也不敢开玩笑了,脸上满是认真:
“时韫,你还记得这家酒吧是你当年投资给我开的吗?我也正是因为这家酒吧,才在锦城有了容身之所,你是我一辈子要感谢的人,所以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说,有些痛苦只有说出来,才能不那么痛苦。”
陆时韫垂眸,继续喝着杯中的酒,没有说话。
季砚和见状,便自己猜了起来:
“难道是因为你觉得自己醒来之后突然爱上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觉得很对不起你的初恋情人?而且我记得,桑楚还怀着你的孩子。”
陆时韫摇了摇头,朦胧的眼里多了几分清醒:
“和那个女人无关。我确实爱上了我的妻子,但我又不得不向她提离婚。”
季砚和大受震惊,满是疑惑:
“你真的喜欢上了桑眠?可是她……”
季砚和想了想,觉得这些是陆时韫的事,他也没有多说,便转而问别的:
“你可是堂堂的陆氏总裁,在锦城只手遮天,既然你喜欢上你的妻子,你们好好过日子也是合法的,又为什么要离婚?”
陆时韫正是因为如此,才感觉命运十分作弄人。
他修长的手指无奈的揉着太阳穴,眉头皱的很紧:
“我昨天突然晕倒,医生说我虽然已经清醒,但脑子里还是有些血块,随时都有可能恢复植物人的状态,而那些血块,并不是那么容易清除的。”
季砚和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朝这种狗血的方向发展下去,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时韫也确实觉得找个人倾诉,能够让心情好一点,而季砚和,确实是一个可以相信的人,毕竟他们大学四年,他清楚季砚和的人品。
“我的家庭情况很特殊,几乎可以说没有一个好人,万一我真的又重新变成植物人,她在这个家腹背受敌,危险重重。”
“与其那样,还不如我现在就放她自由,顺便给她安排好后续的一切,这样就算我变成植物人,也能放心了。”
他现在一点都不担心如果自己变成植物人,他所拥有的一切都会被别人抢走。
他只担心自己护不住桑眠,让她受到伤害。
所以离婚,是唯一,也是最好的选择。
季砚和心情也越来越沉重,没想到堂堂的陆氏总裁,居然会为了一个女孩,做到这样的地步。
“难道血块就没有消失的可能吗?”
季砚和还是觉得,一旦血块消失,一切都能皆大欢喜。
陆时韫却摇了摇头,语气更加沉重:
“医生说血块太大,自己消失是不可能。而且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做手术的风险很大,也就是说,我变回植物人的几率,是百分之百的。”
季砚和一颗心坠了下来,看着陆时韫苦不堪言的样子,他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陆时韫也在这个时候意识到,他之所以失去灵魂期间的记忆,是不是也和脑子里的血块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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