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听到这话后微微一愣,可是低头看着陆时韫一副认真的样子,很明显他就是故意这么做的。
这让管家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只能认命的去按照陆时韫的吩咐行事。
楼下。
桑眠看着大家越磕越起劲的动作,有些无语的停下手中的动作,这让施慈顿时不爽了,没好气开口:
“继续扫啊,我让你停了吗?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赶出陆家?”
桑眠并不怕这个威胁,只是被赶出入家的话,她想要偷偷治疗陆时韫就没那么容易了。
与此同时,管家也在这个时候又送了几盘瓜子过来,一板一眼的开口:
“夫人,这是二少爷让我给你们送来的瓜子,他说让你们多吃一点。”
管家还特意加重了二少爷这三个字,很明显就是故意说给桑眠听的。
桑眠确实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继续下意识转头看向二楼的方向,她总觉得那里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
施慈最开始这么折磨桑眠,她还有些担心陆时韫之后不会放过自己。
可如今,陆时韫既然主动派人给她们送瓜子,这让施慈意识到,陆时韫是真的不喜欢桑眠了,这可让施慈一直郁结在心里的怨气有了发泄的地方:
“唉,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儿子终于恢复正常了,我就说我儿子那么帅气,又那么有能力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你这个又丑又傻的女人?人在做天在看,不属于你的东西,强行留在身边是会遭到报应的。”
其他佣人也跟着附和:
“恭喜夫人,二少爷如今恢复正常,家里一切的阴霾都会过去的。”
“是啊,家里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不好的事情,我觉得肯定和这个女人有关系,只要我们把这个女人赶走,一切都会烟消云散的。”
施慈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才能把桑眠赶走,反正在此之前,她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
她觉得只是让桑眠打扫她们脚边的瓜子壳实在太没意思,于是又对桑眠开口:
“这边打扫的差不多了,你去把地下车库的每一辆车子都擦得干干净净,对了,还有别墅里的厕所里都打扫一边,包括佣人房的,你今天晚上要是没打扫完,就不用睡觉了。”
楼上,陆时韫看到施慈如此指使桑眠做事,他指尖泛白的握成拳头,但他最终什么都没说,就像是没听到一般,默默转身离开。
桑眠自然知道陆家的地下车库有多大,听到这话,她当然一下就明白施慈就是故意的。
不过她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正好她今晚也不想睡觉,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不回的佣人房,从而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在别墅里大部分人都还清醒的情况下,桑眠依旧兢兢业业的去擦拭着地下车库的车。
等时间来到凌晨十二点时,桑眠这才丢下手中的一切,朝陆时韫所在的房间方向走去。
她站在草坪的位置,抬头看向陆时韫的房间,那里已经漆黑一片,很明显陆时韫已经睡下了。
她盯着面前的草坪陷入沉思,想当初,也正是因为这片草坪,让陆时韫看到桑楚和陆屿川苟且,所以陆时韫才会在清醒之后对桑楚如此厌恶。
她也希望自己今天能够通过这片草坪,成功治疗陆时韫,从而没有任何负担的离开。
到时候,他们的生活将会回归到各自的轨道中,再也没有交集!
她最后检查了一次自己要带的银针,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这才非常熟练的开始向上爬窗。
她每走一步,内心就更加坚定一分。
她已经在脑海里描绘了许多给陆时韫治疗双腿的画面,甚至已经模仿了很多遍一针就成功扎进生死穴的场景。
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成功,不然她实在对不起自己这个神医称号。
可是……
桑眠在脑海里设想了很多自己治疗陆时韫的画面,却怎么也没想到,她到头来竟然连陆时韫的房间都进不去。
她紧紧皱眉站在陆时韫的窗户外,使劲用手想要推开陆时韫的窗户,却发现窗户很明显就是被人从里面锁上了,她就算变成一只蚊子,也飞不进去。
这让桑眠原本激动高昂的心一下跌落谷底,让她瞬间无话可说。
她十分无奈的在窗户外面站了一会儿,已经意识到这一切都是陆时韫为了防着她而准备的。
看来,她接下去想要偷偷治疗陆时韫的办法是行不通了。
她必须要想到其他的办法,成功治疗陆时韫!
脑海里虽然是这么想,但对于错失这次机会,桑眠还是觉得非常可惜。
她手脚并用的又重新回到草地上,失落地垂下脑袋。
她抬头看着被乌云遮住的月亮,感觉此情此景和自己内心的情绪差不多,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拨开云雾见月明?
就在她低头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突然感觉自己放在口袋的手机震动了几下,这是她特意关静音的来电提示。
桑眠很清楚现在时间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是谁大半夜不睡觉给她打电话?
桑眠奇怪的拿出手机,当她看到手机屏幕上面写着大大的韩嘉祯三个字时,这让桑眠觉得师兄突然大半夜给自己打电话,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果然,当她接通电话后,就听到对方传来一道有些愧疚的声音:
“眠眠,你应该还没有睡吧?”
桑眠嗯了一声,默默找了一个偏离别墅的地方,蹲下身子小声询问:
“师兄突然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韩嘉祯见桑眠已经猜到,也就没有藏着掖着:
“其实前两天那件事情我没有说完,总觉得有点对不住你。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我查出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如果你能够顺藤摸瓜的查下去,或许能够知道些什么。”
桑眠听着韩嘉祯愧疚沉重的语气,觉得自己这次要是还继续打断他的话,他接下去说不定都不会睡个好觉。
因此,她便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
“你说。”
桑眠原本以为那天晚上的事情只是一个巧合,直到她从韩嘉祯的嘴里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桑眠的神色这才认真起来:
“我调查到那天晚上拍卖会的酒水是陆屿川赞助的,我后来就去买了一点这样的酒水,回来研究发现这个酒水单独喝没什么问题,但如果搭配一种香味的话,就会引起一种化学反应,会让男女双方的身体里有一种燥热的感觉,只有在碰到对方的身体,这种感觉才会消失,所以接下去发生的事也就顺其自然了。”
桑眠一下就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有些不可思议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陆屿川为什么要赞助那种酒水给拍卖会?他的目的是什么?
桑眠对陆屿川的事情不是很了解,可她知道陆屿川这么多年只做一件事,那就是针对陆时韫。
想到这,桑眠突然有一种大胆的猜测:
“师兄,你说陆屿川这么说…会不会是为了算计陆时韫?”
韩嘉祯查到的也只有这么多,对于其他的,他并不是很清楚:
“那天晚上来的嘉宾大部分都戴着面具,所以我们还没办法查到所有人的身份,不过陆屿川这么做肯定有问题。”
桑眠非常确定,陆屿川不会无缘无故去赞助拍卖会酒水,而且还是这种性质特别不一般的酒。
可是在这里猜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桑眠心里很快就有一个坚定的想法:
“师兄,我明天需要你配合我,帮我抓到陆屿川,剩下的,就交给我。”
韩嘉祯就桑眠这么一个小师妹,对于她所说的一切,他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挂断电话后,桑眠眼里流转着各种说不出的情。
那天晚上有那么多人都喝了拍卖会的酒,可是大家都没有事,除了她和那个与自己共度春宵的男人。
而她记得自己在出事之前,有一个服务员曾经把一种特别香的东西打到她的身上,她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服务员带上去换衣服。
之后就感觉身体越来越狂热,所以才会在意识到**有冰块的时候,使劲抱着不撒手。
桑眠虽然觉得自己的那个想法非常的疯狂,机会非常的渺茫,但她还是希望陆屿川所以出现在这场拍卖会,也是为了针对陆时韫。
陆时韫那天晚上会不会也出现在拍卖会上?所以陆屿川想要让陆时韫名声一落千丈,所以才给他下药?
那她呢?
她会不会只是因为阴差阳错,还是她也在第一时间就被陆屿川盯上了?
桑眠越想越头疼,还是觉得如果想要知道真相,就必须把陆屿川抓起来,好好审问一番!
当天晚上,桑眠辗转反侧,满脑子都在不断祈求,如果那天晚上和自己共度春宵的男人是陆时韫就好了。
这样,她就不会这么愧疚,他们二人或许也不用走到那样的地步。
…
第二天一早,桑眠天还没亮,就被其他佣人抓起来打扫卫生。
桑眠被分配到了客厅,那里还有很多施慈昨天残留下来的瓜子壳。
她一边打扫,一边看着在餐桌上吃饭的大家。
等陆屿川吃好起身离开后,桑眠的目光也跟着陆屿川一起离开。
等陆屿川彻底消失在她眼前,桑眠这才快速拿出手机,给韩嘉祯发了条信息过去:
“目标已经朝门口走去,等你们抓到他后,立马和我说。”
韩嘉祯此时已经在门口派人暗中观察,等陆屿川出去之后,这个人就会全程跟着陆屿川离开,然后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带走。
桑眠上完之后还有些紧张,她很确定自己今天无论如何都一定会把真相问清楚,她真的很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那天晚上的男人,到底是不是陆时韫?
就在她拿着手机陷入沉思时,陆时韫这何时已经推着轮椅来到她身边。
陆时韫看着桑眠目光紧紧跟随着陆屿川的时候,他浑身的气息都降到谷底:
“他都已经走了,你还这样看着有什么意思?桑眠,你该不会以为现在我不喜欢你,所以我大哥就会像收破烂一样把你回收过去吗?你想要走桑楚的老路?”
桑眠听到自己竟然被陆时韫形容成破烂,这让她内心再次狠狠一痛。
可她现在毕竟还不知道真相,还处于心虚的状态中,所以没有说什么。
只是,她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要询问:
“陆时韫,一个月前锦城有一场拍卖会,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陆时韫原本还雄赳赳,气昂昂的表情听到这话,瞬间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直接蔫了下去。
他没想到桑眠竟然会问这个问题,这让他的内心感觉像是有人不停的在打鼓,难道桑眠是已经查到一些什么了?
可即便如此,陆时韫也觉得他们两个不干不净的人,压根不能继续走到一起,他冷漠转身:
“那天晚上我在哪里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知道接下去你要是再不签离婚协议,我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陆时韫留下这么一句威胁就快速离开,让桑眠感觉她的态度真的很奇怪。
与此同时,她手机里很快就收到了韩嘉祯发来的信息和一个定位:
【我们已经成功抓到陆屿川,你想办法来这个位置,我们在这里等你。】
桑眠握紧手机,接下去,她就要逐渐靠近那天晚上的真相!
不论真相是什么,她都可以接受,她不想这么不清不楚的失去清白。
…
韩嘉祯这次选的位置有点偏僻,是在郊区的一个深山老林里。
韩嘉祯特意派人在树林边上架起了烤全羊的架,上面放着一只干被宰杀的羊以及几把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巴菜刀。
他这么做自然不是为了吃考全羊,而是想要给陆屿川起到威慑的作用。
当桑眠面无表情出现在现场的时候,韩嘉祯找的几个保镖正在磨刀,有一种下一秒就要架在陆屿川脖子上的感觉。
桑眠看着昏睡过去的陆屿川,冷声道:
“泼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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