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一问,在场的人顿时议论了起来。显然宋无涯所说的是一件事实,毕竟这么宝贵的东西,不管是偷来的还是自己的,既然放在包裹里,那就一定会小心的放好,绝对不会随意塞进去的。
那衙役脸色阴晴不定,他显然没想到宋无涯会再次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宋无涯知道他们回答不出来,当即又道:“那你可记得,本官的官凭放在什么地方吗?”
“这……自然记得。”衙役稍微一顿,泄了口气道:“放在包裹之内,被衣服严严实实的包裹着。”
“那请问县令大人,这又作何解释呢?”宋无涯再次面对县令,向他质问。
县令额头冷汗直流,面对宋无涯的质问,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此时此刻,他心中懊悔不已,如果自己能够小心对待的话,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个下场了。
“贵重的东西,小心收着,想必也并非是本官一人,在场的哪一个敢说不是如此?”宋无涯见县令没有说什么,大声的又向周围的人询问。
周围的人听到宋无涯这么说,无不点头附和。
看到这个效果之后,宋无涯当即冷冷道:“可如果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将玉佩塞进别人的包裹里,只怕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吧?更何况,如果是本官偷了这玉佩,那本官难道不想着先将其藏起来,或者是直接出手卖掉吗?”
宋无涯一个个的问题出来,可县令却没办法回答任何一个。
转眼的功夫,宋无涯用这样常理来进行推论,便让在场的人心服口服了。而那个栽赃宋无涯的家伙,此刻脸上的神色是苦不堪言。
话到了这个地步,宋无涯当即又道:“想必县令大人对这个人也不陌生,不仅如此对这样一套把戏也不陌生吧?包括在场的衙役,以及公堂外的这些百姓,应该都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案子了吧?”
此时此刻,宋无涯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场外的百姓顿时发出一阵欢呼。
而再看县令的脸色,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显然事情被宋无涯给说中了,其实他这么说,不过是试探一番,他自己也没有万全的保证。之所以如此,还是因为之前从店小二的嘴里,听到了蛮牛的事情才有了这样的考虑。
他扭头看向县令道:“起来吧,县令大人!这案子,想必你也有结论了吧?本官不知道你这个县令是怎么当的,难道你就不想想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口碑是什么样子的吗?或许百姓痛恨这些没德没品的家伙,也同样痛恨你这个无能的县令。有朝一日你将这官府一脱,只怕就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吧?”
宋无涯的这一番责骂,再次引来了场外百姓的喝彩,显然宋无涯又说对了。
而县令浑身战栗,缓缓自地上起身,双腿发软的他几次险些摔倒在地。
“原本,本官是不想惹什么麻烦的,可没想麻烦偏偏要惹到本官的头上来。如今这家伙露出原型,将以往的旧账,一并也罚了吧。直接流放,让这里的百姓再也用不着看到这混蛋。另外,日后还有这样的人,也按照这等处置。”宋无涯看着眼前的县令,冷冷说着。
他这样的宣布,使得亚门外的百姓,无疑不欢呼雀跃而起,可见大快人心。
说完这些,宋无涯看着那县令唯唯诺诺的站在他面前,不由气恼:“怎么?难不成你这县令的事情,还要本官来替你完成吗?”
“不敢不敢,下官这就去做。”县令被宋无涯这么一喝,顿时打了个哆嗦,赶忙跑到了公案之后,惊堂木落下将宋无涯刚刚的判决,一字不差的重复了一遍。
直到这个时候,那栽赃宋无涯的家伙,一脸的苦色确实越发的浓郁了。
不过,令宋无涯觉得奇怪的是,这家伙竟然没有一点求饶的意思,即便是刚刚宋无涯说了,要将他流放。
看到这里,宋无涯当即眉头一挑,看向那人问道:“蛮牛你认识不认识?”
“不认识!”那家伙毫不犹豫的就回答了宋无涯的问题。
可他说不认识,宋无涯却觉得这家伙认识。毕竟看他们的勾当,就知道是一丘之貉。
“哦!这么说来,你是着急着和蛮牛撇清关系啊!”宋无涯冷笑了一声。
那家伙听着这话,当即叫冤:“大人,你可不能乱说啊!蛮牛的死,可是和我没有半点关系的!他死,那是他活该!”
“活该?”宋无涯听着这话,诧异了一句。
可那家伙的反应,却让人更加的疑惑了,他竟然突然捂住了嘴,连忙改口:“大人,那家伙多行不义必自毙,城里人都盼着他死呢。我和他也不认识,他死了自然是活该。”
这话怎么听都是搪塞的话,宋无涯看着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扭头看向了县令:“县令大人,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处理了。我想这小子和蛮牛的关系,应该不像他嘴里所说的那样。”
“是是是,下官明白。”县令哪敢有半点犹豫,直接就答应下来了。
宋无涯这么一说,那小子的脸色立刻就阴沉了下来。显然宋无涯不相信他的话,直接和他杠上了。而且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只怕自己是要吃苦头了。
事情已经处理完毕,宋无涯并未着急着离开,他看着县令唯唯诺诺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躬身低头一副等着宋无涯下命令的样子。
看着县令这个样子,宋无涯当即问道:“县令大人,不知道昨天蛮牛的死,有没有新的进展啊?”
现如今,不仅仅是宋无涯,就是这全城的人也都在关心这这件事情。当然,这些百姓所关心的和宋无涯他们不一样。宋无涯所想的是找到杀人凶手,而这些百姓,或许就是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替天行道了。
县令摇摇头,一脸苦相:“下官无能,还无什么进展。”
“本官也只是随口问问,县令大人不必自责。毕竟从昨天到现在,也没有过去多久时间,没有进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宋无涯这么一问,也只是想要看看是不是有了什么发现。
毕竟时间太短,别说是县令了,即便是他自己,只怕也未必能够调查出线索来。
宋无涯扭头看向一旁,目光落在了那衙役头子的身上:“你们可曾调查过那把剪刀吗?”
“还未来得及调查!”衙役头子此刻脸色比县令还要难看,毕竟他和宋无涯的交集最多,而且之前还那样的怀疑宋无涯,此刻心里忐忑不安,心中想着宋无涯会不会为了之前的事情而迁怒与他。
宋无涯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毕竟他们或许不会太过重视这剪刀的来历。
“行了,县令大人,退堂之后咱们在议论这件案子吧。”宋无涯看着外边还有诸多的百姓围观,到了嘴边的话没有说出去,而是交代了县令一句。
县令立刻开口喊道:“退堂!”
这一声令下,衙役们口中喊着威武,将衙门外的百姓驱逐开来。
“宋大人,请问您对这件案子有何高见?”县令见宋无涯竟然要说这件案子,心里多半也猜测道宋无涯要插手了。
宋无涯找了张椅子坐下后说道:“如今线索无非只有两条。一是那死者蛮牛,想必你们也检查了他身上的财物,依本官之见此人被杀并非是他人劫财,所以应该调查一下这蛮牛今日来的活动,或许能够从中找到什么线索。另外一点就是这把剪刀了,剪刀的情况本官并未细看,还请你取过来。”
宋无涯说起了剪刀,立刻就有衙役去将剪刀找来。
剪刀拿在宋无涯的手中,他看着这把剪刀,仔仔细细的研究了一番。
“这剪刀应该并不常用,但是这刃口却已经磨损,看情形已经用了不少年头了,而且也没有在经过打磨的痕迹。显然说明,拥有这把剪刀的人,并非是一个勤俭的女子,而且对这剪刀也并不爱惜。”宋无涯看着剪刀上的痕迹,简单的腿断了一番,有了这样的结论之后,他抬头看着县令说道:“调查一下这剪刀的来历吧。浑城并不大,谁家有没有剪刀,谁家的女人是不是一个会做女工的,想必也很容易调查出来。”
宋无涯直接给这个案子找到了两个突破口,县令听了之后,顿时赞赏:“宋大人当真是聪慧。”
称赞了一句之后,县令立刻冲着衙役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按照宋大人所说调查?”
那些聚集在周围的衙役,听到了县令发飙一般的叫声,立刻点头应是,转身向着县衙外走去。
看着这些衙役离开之后,县令脸上神情一敛,露出笑容:“宋大人,白大人。两位大人风尘仆仆而来,下官理应为两位大人接风洗尘,还望两位大人赏脸,给下官一个机会,略表一番小小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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