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府,偏房内。
伴随着烛光摇曳,曹昂缓缓推门而入。
这让一直坐在床沿等候的糜贞顿时神情一紧。
能看出来,直到现在她都很是紧张。
“怎么,我就这么可怕吗?”
曹昂见状,轻笑一声道。
糜贞抿了抿嘴,脸颊微红道:
“小……妾身为夫君更衣。”
她虽然知道曹昂是对自己好的。
但是,对曹昂总是有一股莫名的恐惧。
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面前,糜贞无论如何都不敢和曹昂平视。
“不用。”
曹昂却是眉头微皱,看向糜贞道:
“我这有手有脚的,干嘛要你帮我换?”
侍女来换也就罢了,糜贞是自己的老婆,虽然是妾室。
但曹昂还是感觉不对劲。
“这……”
糜贞后退半步,抿了抿嘴:
“可……可是妾身做错了什么?”
在她眼里,曹昂这明显是对自己反感的行为。
曹昂一边将繁琐的衣服一一解开,一边道:
“你别多想。”
“我只是觉得,在外人面前要拘谨一些。”
“但在家里,不用这么多恶俗礼节。”
“你我,都是平等的。”
“拜天地的时候我不是说了吗?要举案齐眉。”
举案齐眉……
这四个字,让糜贞听了感觉很是陌生。
她轻声开口道:
“夫君的心意,妾身明白。”
“但是……举案齐眉不都是夫妻之间吗?”
“我……我只不过是妾室罢了。”
在她眼里,自己不配得到如此待遇。
曹昂却是摇了摇头,看向糜贞,语气凝重道:
“既然拜了天地,那你便是我夫人。”
“妻妾一说,他们觉得重要,我不觉得。”
“你在我这的待遇,都是平等的。”
曹昂的这番话,彻彻底底冲击到了糜贞的内心。
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
感觉……自己无论如何都看不透他。
不过这番言论,却是让她感受到了自己受到了重视。
这也让糜贞感觉心中暖暖的。
毕竟,除了曹昂之外,从来没有任何人会这么对待她。
即便是同族的人也是如此。
“夫君,妾身……有话想要问你。”
想到这里,糜贞终于按捺不住,小声开口问道。
能听出来,她还是很谨慎。
毕竟和曹昂说话,身份高低差距太大,不谨慎才怪。
曹昂则是将衣服轻轻放置一旁,笑道:
“你说。”
糜贞看着曹昂那随和的眼神,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口道:
“夫君,妾身想问……”
“为何夫君今日要询问妾身的意见?”
“这……这种事都是夫君做主,纵使是正妻都不能插嘴。”
“更何况是妾身一个妾室呢?”
这一点是她最不明白的。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很难理解曹昂这种现代思维。
曹昂则是淡然一笑,认真看向糜贞。
这一举动让糜贞顿时心头一震:
“妾身……是说错话了吗?”
曹昂却是摇了摇头,开口道:
“因为这是两个人的事。”
“我需要尊重你的意见。”
“你既然跟了我,那我又怎会把你当成下人?”
“举案齐眉,不是说说而已。”
“无论是妻还是妾,都应该享有这种权利。”
这一番言论,彻彻底底让糜贞所震惊。
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曹昂居然会这么想!
一时间,她有些泪眼婆娑。
眼泪在眼眶打转,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涌上心头:
“夫君……”
纵使是第一次见到曹昂。
此时的糜贞,已然彻底被曹昂所迷住。
这种奇怪的人格魅力,她根本抵挡不住。
曹昂却是悠然一笑,缓缓坐在了糜贞的身边:
“怎么,现在你觉得,嫁给我好,还是嫁给刘备好?”
这简直就是一道送命题。
不过糜贞已然有了答案:
“那刘备怎能与夫君相比?”
“纵使妾身嫁给刘备,那也不过只是为了家族联姻罢了。”
“又怎会有夫君一半好?”
想到这里,她越发觉得自己幸运。
何其有幸,能遇到曹昂这般的夫君?
曹昂则是轻轻伸出手来,放在了糜贞的腰肢之上。
出乎意料的,糜贞没有反抗,更没有本能地后退。
而是,似乎已经坦然接受了一切。
“既然已经拜完了天地。”
“那是不是,该做一些只有我们之间能做的事了?”
曹昂坏笑一声,注视着糜贞。
糜贞情窦初开,哪里经历过这些?
被曹昂这一番话说的面红耳赤,根本不知道如何应答。
只能低着头,轻轻点了点头:
“既……既然妾身已嫁给夫君。”
“自当任由夫君安排。”
这话,曹昂着实爱听。
他轻轻吹灭蜡烛。
透着月光,能看到糜贞那姣好的面容。
和邹韵完全就是两种不同的类型。
那份青涩与害羞,着实戳到了曹昂的心巴。
“夫君,先前司空似乎说……什么宝贝?”
“要用吗?”
就在半途,糜贞突然好奇地问道。
其实在最开始隐约听到曹操的话时,她就好奇了。
到底是什么宝贝,能和**扯上关系?
反正她是想象不到。
曹昂却是眉毛一横,看向糜贞道:
“怎么,敢这么小看你夫君?”
“放心,这宝贝现在用不着,以后也用不着。”
“不过……”
说到这里,曹昂坏笑一声,看着眼前如花似玉的糜贞,上下打量道:
“敢这么怀疑你的夫君。”
“那看来,不给你点教训是不行了。”
糜贞顿时傻眼了:
“夫君,你……你要做什么?”
一时间,长坂坡大战再次上演。
只不过,主角仍然是曹昂,而不是赵云。
严格意义上来说,糜贞还真能和阿斗扯上点关系。
司空府内的偏房,继续传来颇有趣的声音。
就在这时,偏房外,一个女人顿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邹韵。
想来,自己最开始遇到曹昂时,似乎也是这样……
“我……我在干什么呢?”
突然,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奇怪行为。
顿时脸上红了一片,匆忙离去。
临行之前,她还是转过头,看向紧闭的偏房门。
嘴唇轻启,喃喃道:
“公子这身体……是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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