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fallen
‘你叫什么?’大概是觉得一路上一句话都不说未免耍酷耍得太明显了些,都快到宿舍楼了白帆才想起来礼节性地问一下别人的姓名。
‘骆颜,骆驼的骆,颜色的颜。’
‘哦~不错。’于是,又一次陷入长长地沉默当中,直到白帆把骆颜送到她宿舍楼的大厅里。
‘谢谢学长,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我自己坐电梯上去就行。’
‘哦,不过我也坐电梯上去,我去换件衣服。’
‘诶?’骆颜抬起头很诧异地看着白帆,换衣服?去女朋友的寝室吗?可是这也未免太嚣张了点吧!内心有一些莫名的小失落,说不上为什么。
‘我去13层,你呢?’
‘18层,顶楼...’
此刻,因为只有两个人,所以电梯安静得出奇,至此骆颜才有机会好好打量一下这位貌似有一点酷的‘学长’。说不上十分帅,但是一头清爽利落的短发让她看上去清秀斯文,侧脸被几缕凌乱的刘海遮住,看不清眼睛,高挺的鼻梁和噙着骄傲的薄唇却宛如雕塑一般占据了人的大部分视线,有意思的是‘学长’下颌的线条圆润而柔和,她似乎还小有点baby fat,当然,只是一点点而已。她身穿一件印有大大的银白色‘Ik mis die zonnige dagen ’字母涂鸦的黑色T恤,直觉告诉骆颜这一定不是英语,但究竟是哪一国的语言她也说不上来,还来不及思考更多,一声清脆的铃响立即把骆颜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到了。’
‘啊?哦,学长再见。’
白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在走到电梯口的瞬间,忽然转头对骆颜说:‘对了,一直忘了提醒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学长了,其实,你叫我学姐比较合适。’
骆颜近乎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白帆,她是女生?更难以置信的是她怎么到现在才说呢?害自己叫了那么久的学长。正准备说对不起,电梯门却很不适时地合上了,留给骆颜的只有一个不算瘦弱却有点落寞的背影。
‘学长,哦不,学姐~她是怎样一个人呢?’另类的中性风,另类的为人,甚至衣服上那排另类的文字,白帆的另类勾起了骆颜强烈的好奇欲,作为心理学专业的学生,她非常想能更真切地了解像她这样一个人,但是还会有那样的机会吗?第一,似乎她非常冷漠不太喜欢与人接近,第二...似乎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呢~骆颜笑着摇一摇头:‘哎,我的专业敏感性也太强了一点吧。’...
(晚七点,川菜馆)
‘阿杰,你通知死Versace没啊,他以为他叫范思哲就可以耍大牌啊?我都累一天了他再不来我都要饿死了。’林一拨弄着手里的筷子,往门口方向左顾右盼就是不见传说中的范思哲。
‘都跟你说N遍了,我中午刚和你通完电话立马就打电话通知他了,你家伙都说了事关老大的终身幸福我能不上点紧么。’对林一的喋喋不休实在是不胜其烦,不就是晚点吃饭,至于这么火烧火燎的么。
‘估计这小子又偷溜到Le-cafe shop打工去了。诶,阿杰,你说他是不是对澜姐有点那什么意思啊~范思哲的家世一如他的名字一样,名牌,有钱,他犯不着去打工吧。’使劲用筷子撑着下巴,林一那一刻八卦的脑袋又开始思维活跃起来。
‘四九。’
‘别憋在心里,我知道你想说我三八。’
‘嗬~’容杰无奈地奉送给林一一个僵硬的笑容:‘佩服,你真是太有自知之明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说他是不是真喜欢澜姐啊?’不依不饶是林一的本性。
‘你也是猜而已,你又知道阿哲是去打工了?’正说话间,范思哲很识相地到了:‘喏,人来了,要八的话可以找本人继续。’
‘服务员,可以上菜了!’林一使劲挥手致意让范思哲过来:‘小子,这呐!’噼里啪啦帮他把碗筷放好。
‘干吗这么热情?不是说是老大的事,怎么跟你自己找着女朋友一样。’范思哲把背包一甩,直接先咕嘟下一杯冰水:‘呃~渴死我了!’
‘喝完了?’林一眯起眼睛看着范思哲,脸上分明写着一排字:我非善类。
‘恩?难道你在水里下药了?’
‘你去死吧!老大的事待会菜上齐了说,说,这么晚才来你到底死到哪里去了?’
‘Le-cafe shop啊,澜姐让我去帮个忙,本来弹琴的今天请假了。唉,还是她看重我的特长啊,想我钢琴八级,却被你们这些人拉到乐队来当键盘手,心寒啊~’范思哲顾影自怜地看着那双所谓美丽的手。
‘哼,不想干明天就可以让老大把你开了。’对范思哲嗤之以鼻间,林一用手狠狠捅了容杰一下:‘看,我可没八卦,这回信了吧。’
‘切~’
不一会酒菜上齐,林一就开始了他滔滔不绝的言论,介绍完女孩是如何如何滴美,老大的举止是如何如何滴怪异,容杰和范思哲估摸着这家伙就算没到口若悬河那样高深的级别,唾沫星子也足以泛滥成一座小型瀑布了。
‘啊~就是这样的,你们滴明白了吗?’林一猛灌下一杯啤酒:‘说了那么多渴的我都不行了。’
其他两人依旧是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呀?’
‘废物,枉我说了这么多你们还没听清楚?你想想看,老大要不是对那个女生一见钟情怎么会那么主动要求把人家送寝室去?我在那里待了一个上午也没见谁有这待遇啊!’鸡婆男最恨什么?当然是别人害他浪费宝贵的口水。
只是这样就敢以事关老大的终生幸福诓骗我等来此一聚?容杰和范思哲宁可相信白帆是因为躲林一这只苍蝇借机跑回寝室躲一时的清闲而已。
‘无动于衷?不相信?’
‘哎~’范思哲深知如果对林一表达出自己的不信任一定会招来他更为猛烈地口水攻势,倒弗如就顺了他的意思往下说好了,反正事情究竟是怎样他们谁说了都不算:‘不是不相信,是需要时间慢慢消化这样的震惊嘛。不过好像你说了半天,我们都还没听到那个女生叫什么诶,你都和人家做了那么久的自我介绍那别人的信息呢?’
‘对啊对啊,四九,那人叫啥名啊?那个专业的啊?就算想帮老大的忙也要摸清对方的底细啊!’容杰也开始附和着追问起来。
‘啊?这个,这个...’这个声越来越小,林一离语塞只有一步之遥:‘貌似我不知道。’
‘哇靠!’此时此刻,除了无语还能有什么想法呢?答案是没有。‘林一,这顿饭你自己掏钱吧。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别啊,别啊!不知道不代表不能去打听啊。’
‘谢谢,你几时打听到,我们几时AA,就这样!阿杰,我们去乐器房练练家伙吧,陪林一这个无聊博士这么久它们该想我们了。’范思哲和容杰优雅的起身,再优雅地招来一个服务员:‘小姐,麻烦你,这位先生埋单。’
‘哼,我一定会打听到的。’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林一极不情愿地掏出一张票子:‘给,快找我钱,我还有事要办呢!’
‘先生,要找钱的话也得给够数吧?’服务员的额头上几乎可以看出明显的三根斜线,不为别的,只为林一掏出的那张红色的一元小票。
‘啊?不是一百的啊,不好意思哦~’...
容杰和范思哲还没到乐器房门口就听到极富个性的贝斯的音律传出,白帆应该已经在练了,一贯的铁人作风。除了组织恼人的会议布置近期学生会那芜杂的迎新工作还要抽时间排练乐队的节目,她就不会累吗?
‘老大,这么早就来了啊?吃了吗?’
‘恩。’言简,却意赅,比林一不知干脆多少倍。
‘其实你贝斯玩的这么溜根本不用来练啊。忙一天了你不累啊?’
‘乐队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何况回寝室也没什么事,她们天天上自习,我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嘛~’继续低头拨弄着琴弦,刘海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哇,那叫休息休息好不好,你还闲啊,迎新晚会接着学院的文化月,十一的建校六十周年庆你应该也要帮老师筹备我们学院的节目吧,乐队本身接了两个case,你行不行啊?’容杰掰着指头帮白帆计算她最近的工作,如果这样也叫闲着也是闲着的话,那全学院的学生简直就都在浪费人生。
‘呵呵,你说我行不行呢?对了,看见林一没?要合练的话三缺一可不行。’
‘那傻小子还在结账,谁知道他来不来,刚吃饭的时候就一直喊累呢。’范思哲有一下没一下地鼓捣几个音符出来,忽然,他想到林一的八卦,忍不住问白帆求证:‘诶,对了老大,说起林一,他今天还跟我们八卦来着,老大,听听吧?’
‘他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说呗,我听着呢...’
范思哲模仿林一那泡沫横飞的阵仗原封不动地把话传到白帆那里,白帆不得不感叹那死胖子编排人的功夫真是一日千里,这样没由来的话亏得他说得出口,他说的绝对比他唱的好听,不,是比自己这个主唱唱的还好听。
‘他不会是说我喜欢骆颜吧?’
‘啊?学妹叫骆颜吗?’恩,林一也许有一件事没忽悠,光YY学妹的名字就觉得不同反响,那本人一定美不胜收了。
‘恩。呵,这家伙,不整死他我就不姓白。’连放狠话的语气都没什么感□□彩。
‘那~老大,容我问一句,他是因为说了假话要被整啊还是因为泄露了大人您的机密而要被整啊?’原来,人人都有一颗八卦的心啊,范思哲也在不知不觉中向八卦男靠拢。
‘你说呢?人不能两次跳进同一条河流...’
冷,那眼神怎一个冷字了得,看得二人楞在原地,看样子老大还没走出上一段阴影。
‘呵呵!’赶紧干笑几声:‘老大,还是练曲吧,《fallen》?’
‘恩...’
似乎一听到自己再跟这样的感情牵扯到一起,白帆的情绪就开始陷落,感情?这样的一种感情谁愿意陪自己一起拥有和坚持?‘Ik mis die zonnige dagen’我好怀念晴天,可是这样的天气不会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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