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期望

今天晓逍选修,下课晚了,亲们抱歉啊,现在送上新的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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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头走了以后,我躺在**心中一片宁静。这里的陌生感没有让我觉得惧怕,反而给了我一种温暖的力量。也许是远离了那些喧嚣,让我终于能在这个混沌的世事中找到了自我。

也不知道澈他们有没有发现我不见了,会不会四处找我呢?还有漓,我没有被带回去,漓会不会收到牵连?

两日前,风自如客栈。

颜念卿离开房间后,冥剑放下手中抢过来的凳子,表情有些呆滞。冥萧走过来,看着被砸坏的箜篌,轻轻叹出一口气,“小姐这又是为了什么?”

冥剑苦笑摇头,“小姐做事都会有自己的道理,她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女子。”

“主上在楼下醉酒,叫小姐看到怕是不好吧?”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起这个了?”冥剑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我只是随便问问。”冥萧掩去脸上一抹不自然的神色,转身走出房间。冥剑无奈地低头笑笑,跟了过去。两人很有默契地留在了自己的房间,他们心里都清楚,在这个时候,主上和小姐需要单独谈一谈。

临丰澈一个人坐在风自如客栈的角落里喝着闷酒,眼前晃过的尽是那人的音容笑貌。他的唇边始终挂着苦涩的笑意,龙心怡,这个跨越千年而来的女子,已经让他欲罢不能。

在尔虞我诈的宫闱斗争中他游刃有余,在充满杀戮的战场上他泰然自若,他在谈笑间指点江山,却独独参不透她的心。

一壶壶浊酒下肚,不但没有醉意,心中反而一片澄明。他是一个克己的人,从不这般无节制地饮酒。若不是今日听得她口中喃喃地唤“漓”,他也不会如此放纵。

身边始终立着一个娇媚的身影,时不时会娇声劝他醉酒伤身,他通通充耳不闻。他眼中,除了她,哪还容得下第二个人。若不是看在她的面上,他早已将水芊芊赶回房去,哪由得她水芊芊一个下人在此指手画脚。

临丰澈又一次挡过水芊芊来抢酒壶的素手,烦闷间他听的一阵熟悉的脚步从楼梯走下,饶是那人放轻了步伐,也逃不过他敏锐的听觉。是她来了,临丰澈心中微微一颤,手里的动作也倏地一滞。他等着她走过来,可是她却始终站着不动。他心里狠狠地抽痛,又是一大口酒灌下,烧的嗓子火辣辣地疼。水芊芊过来拉住他的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毫不掩饰地疼惜。他烦躁地推开水芊芊,可是身后的人儿却脚步慌乱地离开了。临丰澈握紧拳头,没有追上去,也没有回头,只是依旧大口喝着在他眼中已于白水无异的烈酒。

“爷。”朱雀挺拔的身影在临丰澈身后单膝跪下。

“知道了。”临丰澈放下手中的酒壶,缓缓起身,径直向楼上走去。水芊芊想要跟过去,被朱雀抬手一挡,便只得留在原地。

“水姑娘,莫要忘记自己的身份。”朱雀语气冷淡。水芊芊目光一跳,随即福了一福,乖巧道:“奴婢知错了。”

临丰澈兀自躺在自己房里的**,闭目养神。冥剑、冥萧、朱雀三人站在门外,谁也不敢吱声,只是静静地候着。忽然外面一声轻响,朱雀眉头一皱,一个玄衣男子风尘仆仆地踏入风自如客栈。来人蹬蹬蹬地上了楼,动作利落,显然是受到过极严格的训练。男子在朱雀面前单膝下跪,“大人,还有三日。”朱雀点点头,没说什么,男子抱拳行礼,说了声:“属下告退。”便又走下楼去,消失在夜幕中。

“咱们该回了。”朱雀对着冥剑和冥萧沉声道,二人也不多问,转身便回去打点各项事宜。朱雀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临丰澈的房门。

“什么事?”临丰澈躺在**缓声说。

“爷,人在路上了,三日后到。”临丰澈闻言星眸倏地睁开,眼中精光一闪,朗声道:“备马,回燕云。”言语中一点酒醉的样子都没有。

“是。”朱雀领命退下。

临丰澈在房内更衣,突闻外面有些嘈杂,并隐隐有些哭声。临丰澈一皱眉,刚要转身出门,门就被朱雀推了开来。朱雀手中拿着一封信,脸上表情很是古怪。“爷,小姐留书出走了。”

临丰澈脸上看不清表情,一抬手,朱雀将信递上。信上歪七扭八地写着几行字“澈,我走了,不要找我。请照顾怀书三人,心怡感激不尽。”临丰澈久久地捏着那张薄纸,看得朱雀有些忐忑不安。

“都准备好了吗?”临丰澈突然抬眼问道。

“都好了,爷。”朱雀被猛地一问,稍显慌乱。

“回燕云。”

“可是……”

“可是什么?”临丰澈声音低哑,有一种无形的压迫力。

“没什么,马已备好,随时可以出发。”朱雀正色道,又回复了他玄衣卫的本色。

临丰澈出了门,走过冥剑身边时,沉声说:“带她回来见我。”说完便大步离去,没有丝毫地犹豫。冥剑对着临丰澈离去的背影单膝跪下,“属下定不辱使命。”声音沉稳,带着无尽的忠诚。

两日后,某地张虎头家中。

我愈加瘦弱的身体已经不像前两天那么沉重,只有喉咙还在隐隐作痛,看来它倒真是一个顽疾。四肢还是依然乏力,大概是饿了太久的缘故,始终有种虚弱的感觉。我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苦苦地等着虎头回来,肚子已经饿得奏起了交响曲,咕噜咕噜地此起彼伏。

就在我眼冒金星的时候,那扇破门终于再一次响起,虎头端着两个粗瓷碗走了进来。

“念卿妹子饿坏了吧?”虎头笑呵呵地走过来,我忙撑着准备做起来,结果胳膊一软,身子又歪下去。

虎头忙把饭放在桌子上,过来扶我。虎头一脸羞怯的笑容,估计是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过一个姑娘。我笑笑,倒没什么别扭的,毕竟不管是在现代还是穿回来古代,我都算是一个奔放的人了。

虎头把小矮桌搬到**,我这才意识到它是一个炕桌。于是我就靠着垫在背后的枕头,开始进餐。这是我两天来吃的第一顿饭,虽然粥是糙米,菜也只有一个炒鸡蛋和榨菜丝,但我却吃的格外地香。

“俺这村里穷,也没啥好东西让你吃,只能吃这些了。”虎头挠挠头,看着我手里的粗瓷碗,不好意思地说。

“哪里,这糙米的营养价值可是比精米高得多,大病初愈的人吃正合适,你可千万别觉得不好意思。”我吃的津津有味,喝了一口糙米粥高兴地说。我依稀记得以前在公司的时候,听同事说糙米的蛋白质比精米的质量要好,含有丰富的米精蛋白。

“你说啥俺也听不懂,只要你爱吃就行了。”

我嘿嘿一笑,不说什么,开始低头狂吃。就在我快扫**完毕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老妇人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虎头一看,忙起身过去搀扶,嘴里还叨叨着:“娘啊,你咋来了,你眼睛不好,外面天又黑,万一摔着了咋办?”

“自己的家娘还能不认识吗?你说姑娘醒了,娘就过来看看。万一她需要啥,你一个男人家,你叫人家咋开口啊。”老妇人脸上有些责怪的神情。

我温暖地一笑,就想跳下床去给张大婶行礼,毕竟是人家一家救的我,我现在好的差不多了,总得表示下感谢。

结果我刚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就被张大婶给拦住了,“姑娘,你快躺着,可别再冻着了。”在虎头的搀扶下,张大婶慢慢走到我的床前坐下。仔细地端详了会儿我的脸,笑眯眯地说:“姑娘长的可真水灵,讨人喜欢。”

我听完嘿嘿直乐,心里感觉跟吃了糖一样甜,毕竟难得被人夸嘛,于是赶紧报上自家姓名:“大婶,我叫颜念卿,您叫我卿儿就行了。”

“好好,卿儿,你是咋就一个人病倒在山林里了呢?”我一听,微微愣了一下,看来张大娘可比虎头睿智多了,一上来就问到关键。

我长叹一口气,开始胡编乱造。“大婶有所不知,其实卿儿是从随郡里逃出来的。我小的时候,被人抓去,卖到了一个大户人家当丫鬟。那家人很凶,总是打骂我,后来又逼我嫁给一个痴傻的少爷。我实在忍受不住,这才趁着天黑跑了出来。没想到,竟在林子里迷了路,又发起高烧,幸得虎头哥相救,这才保住了一条命。”我把自己说的痛哭流涕,看起来真实得不得了。再看张大婶和虎头,眼里也隐隐有了泪光。我心里无限得意,就凭在现代时候看的那些小说、电视剧,再编几个倒霉的故事出来也是可以的。

“大婶,您能收留我几天吗?我实在是无家可归了。”趁着这个机会,我说出自己的想法,然后用可怜巴巴的目光望着眼前的两人。

张大婶抹抹眼角,“你就放心地住下,以后大婶家就是你的家。”

我擦去眼泪,握住张大婶的手用力点点头,心里一片感动。在这个宁静的地方住下,也许我能把澈渐渐地淡忘,把对漓的愧疚也渐渐抚平,安宁平静地过完这本属于我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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