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暗涌潮流背黑锅!

刑部大牢里。

先前那名狱卒被五花大绑的捆绑在十字架上,从其身上的伤痕来看,显然受到了非人的虐待,此人此刻已经被剔去了全部的毛发,包括眉毛,鼻毛,身体上所有能用肉眼见到的毛发都被剔之一光,活像一只被剥得干干净净的小肥猪,那鲜艳的鞭痕看起来触目惊心,惨不忍睹,整个人身上只穿了一件短裤,其他能见光的部位或多或少都能瞧见那血色的印痕,这是多么残忍的手段,可是这一切又能怨得了谁呢?

李拖坐在审讯的椅子上死死的盯住这个狱卒,今天让老子丢脸,你们还想要过上舒坦的日子,啊!想都别想,今天两位大人也看到了你们的丑态,到时候去圣上告老子一把,新仇旧怨一起来了袭,你们老爷我又不是铜墙铁壁,能扛得住那沉重的代价么?今天的事,让他的脸面,还有,都他妈的全给丢了。哼,哼......

“大人,小的说.....的句....句属......实,那....人真的是......是自己....割伤.....的!”狱卒强忍着疼痛,一字一喘气的说道。到底要如何说大人才能相信自己呢!他真的没想过要割破他的喉咙,只是想吓唬吓唬他,哪曾想,那该死的千刀杀的,自己手一拉,刀字就割破了呢!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是这些在李拖看来,纯粹就是他妈的扯淡,那朱少明好好的被关在牢里,关你何事?难不成你腰上的刀还能长脚飞到他脖子上去,老子干刑部那么多年,就没见过你这么个不会说慌的人,连慌话都不会编,真想一刀子杀了你!

“冤......枉啊!”话未完,又一是一阵皮鞭抽过去,狱卒被击打到痛晕了过去,但仍是咬紧牙关拒不承认是自己杀了那犯人的,可是不承认,这般苦苦的折磨让他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真的没啥那犯人,是他自己自杀的,可是说出来谁信呢!人证物证俱在,被当场抓获,百口莫辩啊!可是李拖要的结果却不是现在这个答案。

过了许久,李拖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小口茶水,淡淡道:“是不是朱少云指使你这么做的?林顺,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招了吧!这大牢的刑具最近可有些耐不住寂寞了,如果你不招,那么......”李拖阴深深的笑意一点点的浮印在林顺的脑海里,他知道,大人的重点来了,这是典型的栽赃嫁祸,一样的结局却是强拉下一个人垫背,可是他不能招啊!一招将死无葬身之地。一招九族都可能被诛啊!

林顺又被一桶盐水泼醒,那掺了盐巴的水一下子淋在身子,如万箭穿心的感觉在身上烧着,疼痛无比,只要有伤的地方,那火辣辣的灼痛感让林顺又差一点疼晕过去,可是他不能晕,他一晕,后果又是一阵针扎的痛苦等着他。

“大人,我....是....冤枉的......!”林顺每说出一句话,口里都会往外吐出一口鲜血,只是因为实在是被打的不成人形了,林顺自己也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可是他就是不招,不承认那就是自己干的,本来就不是自己干的,为什么要自己来顶这黑锅,你李大人好狠的心,现在又想让我强行诬陷一人,这种事谁能答应,除非,你给我条活路。

“本官在问你一句,是不是.....朱少云指使你干的!”李拖拿起手帕擦了擦手,这个狱卒胆子不小啊!竟给私自接受官员的贿赂,蓄意谋杀圣上要翻回重审的犯人。双手将那张写满了字的状纸,放在面前,吹了吹气,热风打在状纸上,发出“哒哒哒”声响,李拖满意极了。现在只需将他的手掌印按在这上面,这个人没有了任何用处,只是那朱少明,据赶回来的狱卒头目说,暂时保住了性命,但是能不能醒来还得靠自身的毅力。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啊!要是死了,他也就不用亲自来审问这个林顺了,死了,他李拖,呵呵!还有那朱少志,想必都抵挡不住圣上的龙庭大怒吧!这一点,从今早的朝会里就可看出来,这个叫朱少明的少年与圣上的关系十分要好!能与圣上关系处理的很好的人心机能浅到哪去?现在剩下的事就交给这些个狱卒们解决吧!相信回来之时会有满意的东西让自己看到。

李拖将状纸留在了桌子上,想旁边的狱卒头目使了个眼色,人已离开刑部大牢,向着赵府宅第行去。他有好些事情要和恩师探讨下,就这次的朝会议题,就这次的天牢犯人被割喉案,他们赵派到底能在这场混乱的迷局中获得最大的利益,以及能将几个朱派的人拉下马。

轿子匆匆忙忙的从刑部大牢一直狂奔,不多时已到了恩师府宅,他递上门贴,不多时,一位管家模样的人打开门迎他进去,李拖将门贴收拾好藏进怀里,随着那名管家进了赵家府宅,恩师的府宅每次来都能有不一样的收获,每次来都能见到不一样的恩师,或许这就是常人说的面具吧!在朝堂里,恩师都是一副泰山崩而面不改色的神态,而在府宅里,完全就是一个老人安享晚年的神色,这一点,让李拖看起来很是受感动。

“呵呵!灵儿,自己去玩啊!爷爷还有事!乖!”赵临摸摸叫灵儿的孩子的脑袋,让他自己到别处玩,这不,自己的门生来找自己来了,想必也是为了今天的事来的吧!有些事情想捂住是越捂越要出事的,不知道现在怎么的,整个北京城都知道了在天牢里一个叫朱少明的少年被狱卒割破了喉咙......

“嗯,灵儿乖!爷爷去忙吧!!”叫灵儿的孩子一扭头,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他知道爷爷有客人要见,即便他可以留下来,可是那样会让爷爷不喜。所以赵世灵乖巧的离开了,但是离开之前深深的将来人记在了脑海里。

远远的,李拖就看见恩师在带着孙子在玩耍着,不好意思的摸摸脖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突然到来打扰了恩师的清净,很有些尴尬的成分在里头,心里满是愧疚不已,恩师待他恩重如山,从考中进士之日起,因殿试未能博得圣恩,便做了一个小知县,是恩师将他一步一步提拔到现在刑部侍郎的位置的,他对恩师的感激之情已经到了无法言喻的地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恩情才能让一个人如此心怀感恩?

“来了,呵呵!坐吧!”很快,李拖就走到了亭子前,那名管家也适时离开了。走进亭子就听到恩师温厚的声音请他入座,他实在是诚惶诚恐的推辞着不敢接受与恩师同期同坐,介于恩师的一再强迫,李拖这才勉强让屁股挨着石凳坐了一点点,上身保持着直立的身边,以示尊重。

“恩师,今天天牢里发生的事,您怎么看?”李拖一坐下,迫不及待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自己也拿不准恩师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件事对他李拖来说既是祸,也是福,处理妥当了就是因祸得福,处理得不满圣意,就会人头落地。如此便然,所以他来求助恩师,求恩师指点迷津。

“呵呵!长足啊!不急,那些恼人的事待会再提,既然来了,不妨陪老夫喝上两杯香浓可口的西湖龙井!”赵临喊出了这个门生的字,李拖字长足,单名一个拖字!所以便叫李拖。他的心思赵临何尝不明白呢!急躁的最要不得的!急躁会让理智产生错乱,为何那名朱姓少年被关进了天牢还能处之泰然,因为他的心境,因为他深知有人会为他平反昭雪,同时也不甘坐以待毙,而且在天牢里,当然不排除有人买凶杀人的事实,但是这个节骨眼上,谁敢顶风作案,当然也不是没有!

“恩师.....我....”李拖张了张口,明天,明天那个于谦就会向圣上参自己一本,说自己督查不力,导致被关在里面的犯人至今还昏迷不醒,现在正是来求助恩师了,恩师却让自己喝什么茶,他哪有心情喝茶啊!这么揪心的事盘旋在心头绕指不去,他能不愁吗?可想而知,今天圣上龙庭大怒的心情是怎样的!

“嘘......!”赵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手指头竖在唇间,支起耳朵听着一旁的风声徐徐吹来,扑在人面脸上,既温暖又冷傲,这就是春风的效果,带着冬的寒气,又隐藏夏的奔放,两者汇聚在一起,美不胜收的观感让人有着十足的享受感,可惜这个门上哀肠遍布,一脸愁容,如此美妙的心境糟蹋了。

李拖不得以才住嘴,现在想来还有些口干舌燥的,端起茶杯,一古脑的灌了下去,赵临心疼的看着那滚烫的茶水被门生灌进肚子里,那滋味火烫火烫的,肯定不大好受吧!心静自然凉,心里着急,外表如何冷静也能让人瞧出破绽来,心境平稳了,才能去谋划下一步的动作。

一杯滚烫的茶水灌下去,实话说,李拖的嗓子,舌头都有被被烫到,但为了在恩师面前保留形象,只好忍着。赵临啧啧的扎嘴称奇,烫就说出来,表现出来,何必藏着掖着,让自己更痛苦呢!这里又没有外人,就是有,也是你自己将自己当外人。介于这一点,主人是不好干涉的。

赵临自己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清醇芳涩的茶香溢齿生津,满口留香,如牛饮茶水,是断然喝不出其中的妙处的,唯有静心品味,那一道道的久远意境才能从唇齿间游离出来,又在舌尖上奔放跳跃,如此的佳境,如此的美,既能让喝它之人润肠清肺,五味开泰,还能使其心境平稳下来。这就是喝茶的妙。

李拖有些羡慕的看着恩师,就恩师这气度,这优雅的神态,他想学都学不来,心里还是火辣辣的着急。希望恩师能给指条明路,他要如何做才能挡住圣上的怒火,挡住其他敌对的大臣的炮轰,这是眼下必须解决的难题。可是恩师竟顾着喝茶,好似丝毫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他有些气苦!

“长足啊!心里怨恨恩师了?呵呵!一切有为法,如梦亦如幻...........”赵临说完这句后起身向亭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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