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她才嫁进来几天,城南秦家庄离咱们这里二三十公里,怎么能知道那么多?一个乡下丫头以为嫁进帅府就一步登天了,只能说还是太天真。”
顿了一下,她又压低了声音说:“不过,她也蹦跶不了几天了,你看四少那样,能不能撑过这个月都是两说,等四少一走,看她还怎么嚣张。”
小翠:“道理我懂,可是这口气我现在就是咽不下去呀。”
王妈突然笑了,重新把药往小翠身上抹,“咽不下去,那就别咽,说不定老天开眼,已经有人帮你把这口气出了。”
小翠闻言一个激灵扭头看向王妈,“王妈,你什么意……啊~,鬼!”
因为背着光,叶鸢刚刚用袖子胡乱擦汗搞得头发也乱糟糟的,还换了一身白色的袄裙,这会儿一声不吭站在窗外屋檐下,乍一看可不就活像个女鬼。
王妈也被吓了一跳,不过是被小翠的叫声吓的。
她顺着小翠视线看向窗外,在看清楚是谁后,脸色也瞬间变得难看。
“四,四少奶奶。”
王妈一下子从**弹起来,差点把手里的药给扔掉。
叶鸢轻笑一声,转身走向门口。
王妈趁机扭头小声询问小翠:“她什么时候来的?”
小翠:“……”她还想知道呢。
见叶鸢已经进来,小翠也挣扎着从**坐起,不情不愿地朝叶鸢颔首:“四少奶奶。”
叶鸢脸上表情平淡,看不出是喜是怒,这让两人心里更没底了。
在看清叶鸢一脸疲态、汗发凌乱的样子后,王妈却突然就忍不住暗戳戳勾起了嘴角。
下午,她去收拾碗筷时发现那些饭菜已经被叶鸢吃得七七八八,现在看她的样子十有八九是已经体会到“报应”的滋味了。
王妈这么猜想着,忍不住便脱口而出试探道:“四少奶奶,您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叶鸢看着王妈,好一会儿才勾起唇角,说:“大概,是水土不服吧。”
王妈:“……”
这是她在等叶鸢怀疑时给自己准备的说辞。
叶鸢从刚刚到现在都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想必刚刚说的话就算她听到也没有去多想。
现在她又给自己拉肚子自觉找到了原因,可见这女人就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
思及此,王妈彻底放松了下来,马上装模作样地关怀道:
“四少奶奶既然不舒服,那就应该在屋里歇着,您看我们就住在您院子隔壁,你要有事站在院中喊一声就行,没有必要再亲自跑一趟。”
叶鸢不置可否,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看着王妈又是半晌才淡淡开口:“三件事,一,把这衣服也洗了,还是洗完用热水烫过再晾,衣服明天干干净净给我拿回屋里。”
将衣服放到吃饭的桌上,在小翠厌嫌又敢怒不敢言的争扎中,她接着又说:“二,马上去给我烧桶水,我要洗澡。
三,去让人给四少再准备几套舒服点的衣服,明天给我送到屋里。”
说来也是挺可悲的,堂堂少帅,衣柜里却连替换的衣服都找不出两件,和个没娘的孩子一样。
洗衣服的事一向由小翠负责,闻言她下意识就想反驳,但想到叶鸢打她时的样子,强硬的话到嘴边立马变成了委屈哀求:
“四少奶奶,我身上有伤,这些衣服可不可以等我伤好点再洗?”
叶鸢扭头看向小翠,笑意加深,但明显笑意却不达眼底,“明天中午前把洗好的衣服送过来,我相信你肯定可以做到的,对吗?”
被叶鸢看着,小翠只觉浑身一冷,哪里还敢再说什么。
王妈也看到了叶鸢眼里的冷意,把委婉拒绝准备新衣服的话也生生给咽了下去。
这女人虽然蠢,但却狠呀,小翠和吴管家身上的伤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她一把年纪了,可不想和他们分享那种被揍的滋味。
叶鸢洗完澡,在王妈去收拾洗浴房的时候,把自己刚换下来的衣服也丢给了王妈,让她交给小翠一并洗了。
王妈和小翠平时关系并不算好,但现在都忍不住想为小翠打抱不平了。
早知道中午饭菜里的料就应该多下点,直接把她拉死算了。
苏恪言直到天暗下来都没有醒来。
晚上6点,王妈送来了汤药。
见苏恪言还没醒便叮嘱叶鸢一定要想办法让苏恪言喝下去,说是全凭这些药在吊着男人的命。
对于王妈的说法,叶鸢自然一个字都不信。
待王妈离开,她马上端起碗放到鼻子去闻。
叶家本就是经营药材起家,叶鸢又自幼随师父尝遍各种虫草,所以这碗汤里都有什么药材,她一闻便知。
什么吊命的药,不过就是一副普通滋补的方子。
莫说对苏恪言解毒毫无用处,就算是真的瘟疫也不管半点作用。
更何况这里面还有两味性燥的药材,对苏恪言的现在的情况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既如此,这药自然是不能再给苏恪言服用的。
所以她毫不犹豫便将药从窗户泼到了院中。
而叶鸢没有看到,在她把药泼向院子时,**的男人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将叶鸢倒药的过程看得一清二楚,虽然有些事他心知肚明,但此刻心脏某处还是控制不住传来了密密麻麻的疼。
看来,对于某些人来说,他还是活得太久了。
“苏……四少你醒了。”
叶鸢转身放下碗一抬头就看到苏恪言正一瞬不瞬盯着自己。
她心中一喜,立马笑着跑过去坐到了男人身边。
苏恪言淡淡将视线收回,扭头看向床内,没有说话。
叶鸢这才发现,他的眼眶有些红,眼底是无法掩饰的悲伤。
“你怎么了?”她皱眉,抬起一只手捧在了男人脸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苏恪言依旧没有说话,抬手就去拽中鸢的手。
结果这一抬手,他竟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没了。
“我的衣服呢?”苏恪言猛地回头看向叶鸢,眼里的怒火似要将女人烧死。
他长这么大除了自己母亲,身体没再被其他任何女人看过,今天却被这个女人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扒了个光。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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