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叶鸢就在门口坐了两小时,要不是王妈风风火火跑进来她都没有注意时间。
彼时已经快十二点,王妈一进来就赶紧先向叶鸢道歉,“哎呀,四少奶奶对不起,我这紧赶慢赶还是回来晚了,您中午想吃什么,我马上去准备。”
叶鸢合上书,想了想说:“吃面吧,别放豆制品。”
吃面简单啊,王妈立马点头,“好的,那就吃蔬菜鸡蛋面,可以吗?”
叶鸢,“可以,去做吧。”
待王妈离开,叶鸢这才起身伸了个懒腰,转身回屋里准备喝杯凉茶。
结果转身一抬头就看到苏恪言依然保持着刚刚的坐姿瞌着眼像是睡着了。
“唉。”
她轻叹一声,放下书轻手轻脚过去把点心袋子拿到矮桌上,然后弯腰抱住男人的脖子,轻轻将他身下枕头抽出来慢慢把人放平。
苏恪言手指上的纱布已经被染红了一大片。
握住他的手看了一下,她便起身去了外面。
一大早醒来后一直到快中午时苏恪言都没有睡,本身身体就是十分虚弱,所以撑了一上午实在撑不住,这会是真的睡着了。
而且还睡得很沉,以至于叶鸢做的事情,他是真的一点没有感觉到。
叶鸢也没有去别处,而是去厨房打了半盆温开水回来,准备给男人处理伤口。
找出新纱布和药后,给他把脏的纱布拿掉,用清水把刚刚又掐破的伤口清理了一下,然后换了药重新用纱布包扎好。
家里没有能消毒的,只能用温开水简单清洗。
两只手都换好药后,叶鸢看着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血色的男人再次叹气。
不烦他,不在他面前晃,离他远远的,别在他身上白费心思,这些不都是他想要的吗?
那他这又是在做什么?
男人心海还真是底针啊。
看样子,男人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
叶鸢给他把被子盖好后,就又起身端着脸盆去了厨房。
王妈见叶鸢又来了,顿时紧张,切面条的刀差点把手指切了。
叶鸢把脸盆放下后就坐到一边淡淡开口道:“上午过去,交代你办的事都办了吗?”
王妈放下刀,连忙点头应道:“办好了,说来也巧,今天上午大帅也在府里,我和小丫头们聊天时,大帅正好经过,我看大帅当时脸色很不好,估摸着我说的话大帅应该听到不少。”
这倒是个好消息,叶鸢勾唇,“是吗?那感情好啊。”
王妈捧笑,“对对,大帅肯定会严查的。”
叶鸢倒不在意严查不严查,只要能给那个老东西一个教训就成了。
“衣服的事,你说了吗?”她又问。
王妈:“说了说了,管事的说她下午亲自去一趟查看情况。”
叶鸢点头,随即起身,“那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走到门口,想到什么,她又说:“晚上煮些银耳莲子羹,看看家里缺什么下午去买点回来。”
路过小花园,看到小翠带着两人还在干活,吴管家则在凉亭休闲喝茶,叶鸢也没有去管,只嗤笑了一声,便扭头回了院子。
因为心里憋着事,苏恪言没有睡多大一会儿就醒了。
睁开眼看到门口的人已经没了踪影,他下意识就在屋子里找人。
但显然女人并不在。
突然觉得心里空****的。
他眼神空洞望着床顶,双手下意识又掐在两个食指上。
等等,好像不对。
抬起手,在看到两个手上崭新的纱布时他眸光微闪,嘴角也情不自禁地一点点勾了起来。
“你醒了。”门口突然传来女人的声音,“正好,王妈把饭送过来了,吃饭吧。”
女人撸着袖子,进来后一边说一边走到洗脸架前弯腰洗手。
王妈紧随其后端着两碗面进来放到了桌上。
叶鸢扭头对王妈吩咐:“王妈,麻烦你帮我换盆水,我再洗把脸。”
王妈连忙去把水倒了,又提起一边的水桶给叶鸢倒了半盆清水。
在叶鸢洗脸时,她又狗腿道:“四少奶奶,院子里的枯花死木你想清理交给我们下人就行了,这大夏天的,您别累坏了。”
叶鸢拿着毛巾擦脸,淡淡说:“好啊,下午王妈和我一起把外面的那些枯枝都铲了。”
王妈:“……”
她其实只是说说而已,她这老胳膊老腿的,平时提个菜都费劲,要是拿个锄头铁锹干一下午,不得废了。
但话都说出去了,她也不能反悔,只能硬着头上答应。
待王妈离开,叶鸢随意拨弄了几下头发便将一碗面端到床头,看着苏恪言说:“一点了,我扶你起来吃饭吧。”
苏恪言知道女人刚刚给自己重新包扎了伤口,心情比上午舒畅不少,闻言看了叶鸢一眼,淡淡点头,“好。”
俯身将男人扶起来,端起面,叶鸢看了眼他的胳膊,想了想还是问了句:“可以自己吃吗?”
苏恪言:“……”
明明早上的时候用勺子吃个蛋羹她都要亲手喂他的,可是现在得用筷子吃的面,她却不愿意再伺候他了。
苏恪言心里又忍不住开始难受起来。
他皱眉,抿唇看着叶鸢手里的那碗面,最终还是抬手接了过来,“可以。”
叶鸢果真就放手不管了,转身去自己吃饭时,看到矮桌上的手帕,没有犹豫伸手便拿起来重掖回了衣服侧襟。
转身回到桌子前,她坐下就开始吃面,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满脸阴郁恨不得把筷子掰断的模样。
苏恪言装着一肚子闷气一边艰难地一下一下挑着碗里的面,一边时不时朝美滋滋吃饭的女人瞟一眼。
他胳膊上还绑着夹板,本来就不方便,两个手指又被缠了两层纱布还打着蝴蝶结,这下拿筷子就更不方便了。
所以一个大男人最后等叶鸢慢吞吞地把面吃完了,他碗里的面还剩大半,就这样还搞得出了一身的汗。
叶鸢吃完,从腋下抽出手帕正要擦嘴,但想到什么,又把手帕放下了。
她走到脸盆前,重新给盆里换了水后就开始弯腰洗起了手帕。
苏恪言:“……”
这个女人什么意思?
嫌弃他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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