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 叛逆的鲁鲁修

虽然揭竿而起的叛‘乱’被鲁鲁修无情地镇压了，但是积怨到现在的民心却是到了一个令人惊异的地步。纵然鲁鲁修贵为掌控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的皇帝,结果除了被他geass所控制的那些傀儡以外,连一个愿意承认他尊重他的人都没有。

民众恐惧着他、憎恶着他,日.日夜夜地期盼着能够出现一个诛杀这位恶德皇帝的勇士。

而民众们的呼声似乎也真的被上天所听到了一样,就在皇帝鲁鲁修巡游十一区，乘坐在皇室专用观光车上在东京租界中|出巡并且强迫周围所有居民出来拜见自己的时候,那位民心所向的勇士终于出现了。

枢木朱雀，这个从小便和鲁鲁修一起长大,纵然有过一时对立但最后还是站到了鲁鲁修身边帮助他一起征服世界，并且受封为圆桌第零骑士的男人，出现了。

将一度被鲁鲁修所舍弃的zero假面戴在头上，在周围民众们如同‘潮’水般的欢呼声中,朱雀越过了守卫在皇帝鲁鲁修身前的骑士机甲们,一个纵身跳上了鲁鲁修所在的高台之上，然后将手中剑身金‘色’‘花’纹闪耀的长剑直直刺入鲁鲁修的心脏之中。

在朱雀冲到自己面前之时，鲁鲁修脸上出现了所有反派最后都会出现的惊怒与不可置信神‘色’。但是当朱雀将剑尖刺入鲁鲁修‘胸’腔之中、见证了这一切的民众们爆发出将一切声音都淹没了的欢呼声之时，鲁鲁修脸上却是出现了解脱般的轻松神‘色’。

“啊……还真是疼啊。”鲁鲁修无力地将头靠在了朱雀的肩膀上，右手颤巍巍地抚‘摸’着刺入自己心脏的金‘色’长剑，眼神涣散气若游丝地说道，“能够被这家伙捅一下，我还真是享受到了如同神祗一样的豪华待遇，也死而无憾了……”

“我们的、约定……终于，完成了呢……”

脸带着幸福般的解脱笑容，鲁鲁修终于闭上了眼睛。在朱雀已经被泪水浸湿水光‘迷’离了的视界中，彻底失去了生命体征的活动。在将仿制的excalibur从鲁鲁修‘胸’腔之中‘抽’|出来的那一刻，0朱雀没能控制住眼眶中已经噙满了的眼泪，让灼热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一路滑下，直至将这股酸楚的快意带进他的心底。

尤菲米亚的仇，一如鲁鲁修所承诺的那样，由他亲手报了。作为尤菲米亚的骑士，他现在终于可以无愧于心地向所有人宣称，那一切的惨案都是鲁鲁修用geass控制着尤菲米亚犯下的，将一切罪孽与过错推到鲁鲁修身上以后将清白还给尤菲米亚了。

但奇怪的是，在多年的夙愿终于实现，在亲手将视为至仇的zero杀死之后，他不但没能感觉到丝毫大仇得报终于解脱的痛快感，反而是陷入了‘迷’茫与空虚之中呢？

还有那仿佛钝刀子割‘肉’一般，在心脏中来回跃动寻找着存在感的钝痛感……难道，一直都在渴望着能够杀死鲁鲁修的他还会因为鲁鲁修的死亡而感到悲伤吗？

大概是的吧，谁让鲁鲁修现在已经成为了人人恨之入骨的恶德皇帝，在他死掉这种大快人心的事情发生之后，别说会有谁缅怀祭奠他了，估计大多数人都会借着这个机会将以前一直不敢说出口的咒骂尽数加注在他的身上吧。

对于这个生前背负了全世界恐惧与憎恨，死后还要承担一切罪孽与怪责的前友人，他会为其感到一丝悲凉也是在所难免的吧。

作为骑士，他已经失去了自己所‘侍’奉的公主。而作为一个朋友，他又在刚才将利刃送入了曾经挚友的‘胸’膛之中。

以前朱雀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鲁鲁修在利用完尤菲米亚这个初恋情人、并且亲手将其杀死的时候，会连一点点悲伤的意思都没有表现出来？难道鲁鲁修真的已经变成没有心只在乎自身利益的魔鬼了吗？

直到今天亲手将利剑刺入鲁鲁修的心脏中之后，朱雀这才明白，不是鲁鲁修在杀死尤菲米亚的时候没有丝毫的悲伤，而是zero的假面将鲁鲁修的悲伤连同真容一起掩盖在了漆黑之下。

正如同现在周围欢呼着的民众绝对无法想到，作为打倒恶德皇帝鲁鲁修英雄的他，此刻竟然会因为鲁鲁修的死亡而泪如泉涌一样，那个时候被震怒与惶恐遮蔽了双眼的朱雀没能看见，鲁鲁修那隐藏在冷酷假面之下的悲切哀伤。

这便是zero的假面，无论假面之下隐藏着怎样的软弱与悲凉，外人眼中的zero永远都是沉着冷静能够引发奇迹的模样。

而正是为了将奇迹的英雄zero这一形象彻底维护下去，所以现在泪流满面的朱雀才不得不强忍着想要找个无人之地好好痛哭一场的，随手将鲁鲁修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了的身体推下车，高举着染上了鲁鲁修鲜血的长剑，高声对着全世界宣布道：“皇帝鲁鲁修已死，这个世界自由了！”

听见了朱雀的话之后，在短暂安静之中又爆发出了比先前更为猛烈的欢呼声。在场的所有民众都洋溢着昭然若揭的喜悦之情，自发涌上前将朱雀捧起来，像是对待英雄一般地将他抛上抛下，急切而直接地表达着自己的‘激’动与兴奋。

至于鲁鲁修的身体？这种时候谁还会在意这个啊！

“按照约定，鲁鲁修的尸体就由本王带走了。虽说是个被全世界一起憎恨着背负了世间所有罪恶的‘混’蛋，但这家伙好歹也是布里塔尼亚的皇族呢，若是这般凄凉地扔在地上被平民们所践踏的话，那对皇族而言也未免太冒犯了。”

伊格尼兹的声音突然在朱雀的耳边响了起来，听起来有些像是从很远处传来的一样。等到朱雀四处寻找想找出这家伙到底藏在什么地方的时候，却发现四周除了因为得到解放与自由而狂热喜悦的人山人海以外，根本看不见其他的影子了。

现在注定是属于朱雀个人的英雄时刻，无论是伊格尼兹还是鲁鲁修都不适合上场与他抢戏呢。

等到由衷喜悦的民众们终于稍微冷静下来一点之后，朱雀连忙从人群之中脱身而出，在约定的地方找到了玩弹珠的金发少年以后，在四处查看过之后质问道：“你把鲁鲁修的身体藏到哪里去了？！”

“……这种事情和你有关系吗？”蹲在地上玩弹珠的伊格尼兹抬起了头，看着朱雀不屑地说道，“捅刀子的时候你没说手软捅歪下什么的，直愣愣的把刀子戳进人家心脏里面了，这会还来假惺惺地问什么啊？心脏直接被捅了一下，你以为正常人类还能活下来吗？”

朱雀也没想到伊格尼兹竟然会像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着，突然之间就被语气相当恶劣的伊格尼兹给问懵了，嚅嚅几句之后也没能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都这么大的人了，有点担当好不，刀子都捅了，这会来期待着鲁鲁修心脏被捅了没死的奇迹你是欠揍吗？”伊格尼兹原先因为鲁鲁修被捅的感同身受而心情相当不爽，但是看见朱雀同样不爽的表情以后他突然就爽了，“好了，鲁鲁修捅都捅完了就别管他了……以后你准备怎么办？”

“带着zero的假面，继续这样英雄cosplay下去？”

“……”

朱雀在沉默好一阵之后，最终还是没有面对自己本心的勇气，再一次将他人的意志当做了自己的回答：“鲁鲁修拜托过我，让我辅佐娜娜莉治理好这个世界……虽然大臣们在他的geass控制下都会拥护娜娜莉成为下一任皇帝，但是鲁鲁修担心在geass失效之后娜娜莉无法压住反对的声音，所以我必须留守在娜娜莉的身边。”

“捅了鲁鲁修一剑，然后下半辈子都卖给他妹了，你这‘交’易做的可真亏。”伊格尼兹嘲笑了一声，然后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角的尘土，“好吧，你准备怎么打包贱卖自己我管不着，不过以前约定好的事情，你没准备赖账吧？”

听见了伊格尼兹的话之后，朱雀非常疑‘惑’地问道：“约定？我不记得跟你还有过什么约定……”

“作为给予你geass的条件，你必须满足本王的一个要求，现在说的就是这件事情。”伊格尼兹在朱雀想要反驳些什么的时候强行打断道，“你该不会是想说已经不记得了吧？还是想说因为鲁鲁修已经实现了本王的要求，所以你也勉强算是达成契约条件了？”

“……”

深知自己在强词夺理方面绝对争不过少年的朱雀叹息了一声，认命道：“我知道了，那么你就你将你的要求提出来吧，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我便会尽力去替你完成。”

“放心放心，本王可不会提出让你用舌头‘舔’到自己鼻子这样为难人的要求出来。”伊格尼兹摆摆手，然后高洁傲岸地昂头说道，“我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再跟我做一次。”

“哈？做、做……你要我做什么来着？”朱雀显然受到了相当程度的惊吓，一时间甚至连说话都变得磕磕绊绊了起来，“不是……你说的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大家都懂的时候还要故意装纯，这种装腔作势的‘混’蛋最讨厌了。”伊格尼兹白了朱雀一眼，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还能让你do什么，当然是lo……”

“停停停、停！我知道了知道了还、还不行吗！”

朱雀面红耳赤地打断了伊格尼兹没羞没臊的发言，羞得只差没有挖条缝自己把自己给埋进去了。平时经常听不懂人话无法正常‘交’流就算了，为什么在这种显然应该羞涩扭动的时候，这中二病还能够如此奔放的把这种话说出口来！

苍天啊，把这只磨人的小妖‘精’收了吧！

最后，虽然朱雀十分感动并且想要加以拒绝，但走了强硬实力派路线的伊格尼兹显然不会放跑已经掉进碗里来了的小朱雀。尽管朱雀一直都想要走上十动然拒之路，可惜在伊格尼兹的霸d王d硬d上d攻猛烈攻势之下，朱雀还是屈从下来沉沦在了本能的支配中。

当情动的朱雀在伊格尼兹体内奔驰冲刺，最终喷涌而出的刹那，曾经体会到过一次的极致快感又一次来到了朱雀的体内，让浑身颤栗的朱雀险些没有留下幸福的眼泪来。但是还没等朱雀从这瞬间的至福愉悦中回醒过来，作为破坏气氛一等一好手的伊格尼兹便表示自己有话要说了。

“呐，朱雀……你知道code吗？”

似曾相识、即视感如此墙裂的问话敲响了朱雀脑海里的警钟，让他瞬间就感觉到了有一股高能反应正在朝自己迫近而来。但是现在身体某部分还埋在少年体内的朱雀显然是无法逃避了，只能硬着头皮见招拆招地回问道：“code……那是什么？”

“我记得，之前在抹杀掉人类根源意识集合体的时候，我就跟你和鲁鲁修说过了吧。”伊格尼兹轻声说道，“作为人类神祗而存在的根源意识集合体，掌握了源数代码numeroncode的力量。而通过使用这一力量，人类根源意识集合体才有了能够‘操’纵人类个体、甚至是篡改历史的能力。”

“code，可以说是源数代码的失败品或者不完全品，在一定程度上拥有了神祗之力的特‘性’，但是终究还是没有能够将既定事实改写的神祗之力。因此，只有着不老不死却没有改变世界能力的code，衍生出了geass这一连通到人类根源意识集合体，通过借用源数代码来得到不属于人类力量的畸形产物。”

朱雀心里那种隐隐约约的不安感觉越来越强烈，甚至顾不上此时自己与少年赤身‘裸’.体纠缠在一起的暧昧场景，继续追问道：“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geass……geass在人类根源意识集合体消亡后不是已经不存在了吗？！”

“不存在？开什么玩笑，由本王和cc所持有的code依然还在，作为code衍生物的geass之力又怎么可能消失呢？只是因为连接不到人类根源意识集合体而暂时失去了效力而已。”伊格尼兹嘲‘弄’道，“为什么我要说这是暂时呢？因为啊……人类根源意识集合体，迟早还会复活再一次出现的哦？”

“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吧，人类根源意识集合体究竟意味着什么？只要人类还存在着，聚集起来的思念与必然会形成下一个根源意识集合体……神祗创造人类本来就是谬论，神祗因人类而生才是这个世界的真实！”

“试想一下吧，千百年后，根源意识集合体再现，code持有者又为这个世界带来的无数的geass那会是什么场景。”伊格尼兹说道，“你和鲁鲁修的努力，好不容易创造出来在鲁鲁修死后没有憎恶了的世界，又会回到‘混’沌的原点……”

看着面前神‘色’凝重而痛苦的朱雀，伊格尼兹不由得轻笑了一声，第一次主动上前抱住了对方，“不用担心，你们的努力，绝对不会就这么白费的……虽然人类根源意识集合体的再一次出现势必无法阻止，但是阻止geass的再次出现却是可以做到的呢。”

“只要，code持有者不再让geass这样的畸形产物诞生出来，那么geass自然也就永远消失在历史记载之中了……cc已经永远不会再和下一个人签订契约，所以可能会产生geass的code，也就只有我手上的这个了。”

“而现在，这个code，即将由我，转移到你的身上！憎恨着geass认为这一力量不该存在于世上的朱雀，你做好了永远持有着code永远不赋予任何人geass的觉悟了吗？如果你有着能够为此而付出一生的决意，那么geass的历史将会在你枢木朱雀的手上所终结！”

伊格尼兹不容拒绝地主动将双‘唇’印在了朱雀的‘唇’上，通过四‘唇’相贴的接触与身体下方的链接，将code所传承的所有经验与记忆一并灌输到了朱雀的脑海中。code传承之时灌入脑海中的的过大信息量连鲁鲁修也无法保持清醒，朱雀自然也是一下子就被这涌入脑中的千年时光给‘弄’懵了。

似是亿万年过去、又像是只过去了一个刹那，传承了code所有记忆与经验的朱雀终于从这段仿佛无止尽的code记忆中惊醒了过来。神情有些萎靡困顿的伊格尼兹看着惊醒过来的朱雀，突然‘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容。

“撒，永生的诅咒，现在就扔给你了哟……我才不允许你拒绝呢，本王绝对的意志，必将会营造出绝对的结果！”

‘扑哧’的一声闷响，朱雀的心脏被少年用从枕头下‘抽’|出的匕首贯穿了。朱雀不可置信地看了微笑中的伊格尼兹一眼，眼前阵阵发黑失去意识闭上了双眼。

而朱雀在失去意识之前，所产生的最后一个念头异常荒谬，既不是在恐惧着未知的未来，也不是在憎恨着突然对自己下杀手了的伊格尼兹，而是在想‘原来鲁鲁修死之前的感觉是这样的啊’……

当以为自己‘已死’了的朱雀再一次睁开双眼之时，却愕然发现自己‘胸’前被匕首贯穿心脏的伤痕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而像是作为自己的替代一般，失去了呼吸与心跳声的伊格尼兹安然躺在他的身边，冰凉的体温似是在说明着他已经永远不会再次睁开眼睛了一样。

在朱雀作为骑士失去了‘侍’奉的公主，作为朋友失去了昔日的挚友之后，他又作为一个男人，失去了那个数次引动他情|‘欲’并且给予了他极致欢愉的少年……

就在这一天的时间里，朱雀突然变得一无所有了。

除了，在他‘胸’前隐隐撒发着红光，代表着不老祝福与不死诅咒的coo〔以外。作者有话要说：写这么个结尾，果然我是朱鲁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