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办法
“熙儿,这可是母后亲耳听到的!难道母后还会故意骗你吗?你父皇他实在是太偏心了,这些年来宠着那个小贱人还有她的儿子,把母后这个皇后,你这个嫡子都忘在了脑后!还有慕容锦那个吃里扒外的孽种,竟然不顾你这个亲兄弟而投靠了别人!”
薛皇后神色激动,丝毫没有想到自己说出来的话,对慕容熙来说,有多大的震撼。爱萋鴀鴀他抓住了其中的一个关键,疑惑地开口道:“母后,你说什么呢?什么孽种?”
即使一直都知道,母后喜欢他多过于慕容锦,然而慕容熙却是一直都以为,是慕容锦的难产差点害死了母后,才让母后对他如此厌弃。而他,更是暗自庆幸自己能够得到母妃的独宠,在他眼中,慕容锦一辈子都是他的跟屁虫,只能是他背后的影子。
他并不担心父皇对慕容锦的宠爱能够威胁到自己什么,因为母后不会允许,薛家不会允许。而他,也从来都没想过慕容锦会投靠别人,因为哪怕他无论如何,都是和他一母同胞的兄弟。可是现在,母后的话,却让他忽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似乎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薛皇后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反而引起了儿子的怀疑,不过此时此刻,却是顾不得了。虽说当初她的确是答应了景帝,此生不得对任何人说出慕容锦的身世。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居然宁愿支持十四也要和我作对!恐怕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甚至还有报复的念头吧!”
慕容熙听了薛皇后的解释,嘴角顿时勾起一抹冷笑,一直以来,他反而成了那个最大的傻瓜,难怪不管他怎么示好,慕容锦都那副冷冰冰的模样。看着自己为了拉拢他而做出这样的举动,慕容锦心里一定很高兴吧!
难怪,难怪尹若水会说,要他在父皇病重的这段时间解决掉十四皇子。眼中露出冷光,他沉声开口道:“母后,此事重大,儿臣必须回去找薛家的人商议一番。此事我心中自有计较,儿臣还走了,你在宫中好好保重,不要露出什么马脚。”
“母后知道,熙儿你去吧。”竟那宠这。
大皇子匆匆地离开了皇宫,他找的第一个人,不是薛家的任何人,反而是十三皇子府的尹若水。
“你曾经说过,父皇病重之时,让我尽快解决掉十四,到底是为什么?”
一见到尹若水,慕容熙便直接开门见山,刚刚从流产阴云中走出来的尹若水顿时挑了挑眉,她也听到了从宫中传来的消息,也进宫去看过景帝,自然知道慕容熙在担心什么。实际上,前世的时候,慕容熙便是在这个当口设计害死了十四皇子,结果却被景帝发现,惹来了景帝的震怒。
而当时的情况,并不是现在这样,只有慕容熙和慕容轩在争夺位置。因此,最后胜利的人是九皇子慕容锦,而揭穿大皇子谋杀了十四皇子的也是他。如今,大皇子要对十四皇子下手是不可避免的,而她要做的,却是让大皇子取得最后的胜利,而与此同时,还要把九皇子也从盛京调走。
而实际上,真正最斩草除根的办法,却要看大皇子能不能狠下那个心了。
“殿下心里不是早就清楚了吗?陛下决定让一位皇子代替他处理朝政,如果殿下没有解决掉十四皇子,将来荣登大宝的那个人,就不会是殿下您。妾身只知道,除了十四皇子,殿下还要当心淮安王,如果殿下不想等待,那么,就让陛下的病,一直好不了吧。否则的话,这其中会出现的变数,实在是太多了。”
“本宫知道要解决掉他们两人,依你这么说,父皇真的属意十四了?”
尹若水点了点头,实际上,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绝佳的办法,只是,却并不打算就这样轻易的告诉大皇子。她知道,如果成功了,她最多不过只是一个王妃,而她想要的,却不仅仅只是一个王妃的权利。
“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本宫能做到的,绝对会答应你。”慕容熙不是傻子,他早就知道这个弟妹精明的很,如果不是因为十三性子大大咧咧,对他又忠心耿耿,他才没有那么好耐心。
“妾身没什么大的要求,只要殿下给妾身一块象征着您未来身份的金牌,并且许诺妾身三个要求便可。请殿下放心,妾身有自知之明,不会勉强殿下做出不可能答应的事情。”
尹若水笑了笑,缓缓地开口,慕容熙眯起眼睛,深深地看了看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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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最终还是做了决定,他不想在自己病中引发朝廷动乱,让大皇子和十四皇子一同处理朝廷大事,淮安王从旁协助监督,若是遇到实在无法决断之事,便交给景帝亲自处理。这个结果,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然而无疑,是最公平最稳定的打算。
然而在有心人的眼中却清楚地知道,景帝很明显是打算在大皇子和十四皇子中间择储了,这次打理朝政,便是一个考验。
在淮安王大婚之后,今年盛京之中唯一的一场盛事,便是十二公主与西凉国二王子的和亲了。距离大婚也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由于此事重大,同时也为了表现出对十二公主的愧疚和厚待,景帝一向是亲自过问。而如今景帝重病,事情自然是落在了几位皇子头上。
六部之中,礼部,吏部,刑部的奏折归十四皇子处理,而工部,户部,军部却是大皇子在负责,当然,这也是两人私下划分的工作领域。而处理西凉国和十二公主联姻之事是由礼部操办,属于重中之重。事关两国邦交,若是办好了此事,相信十四皇子的能力也能得到真正的肯定。
而景帝的病情,终于得到了控制,这也让尹慕遮松了口气,为了留下素老头,她已经割地赔款了不少,都要被那死老头压榨干了。毕竟她的血可不是水,随便放多少都没有关系。景帝看起来健壮,实际上却有很多陈年旧疾,这一次风寒,统统引发出来了。也幸亏素老头在,小心调养几年应该就会回来了。若是换成那些太医,只会是小病拖成大病。
其实倒不是太医们的医术差,而是皇帝龙孙的身体尊贵,容不得任何闪失。他们开药都用的温和滋补的房子,不敢下狠药,万一出了个什么意外,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抱成团开出的药方不会错,出了事也是法不责众。
素老头就没有那个顾虑,有一次景帝喝了他的药,当场就吐了血,更别说忍受附带的疼痛了。不过,药力猛,作用还是明显的。
“幕儿,我看你最近无聊,不如跟素神医学点医术吧,以后遇到什么意外,也能保护自己。”慕容锦之抱住她,柔声开口,他最近往返宫中照顾景帝,事情也很多,人都瘦了一圈了。尹慕遮心疼的要死,每天绞尽脑汁的给他食补。其中涉及到药膳之类的,她不懂便只能找素老头,这一幕被慕容锦之看在眼中,便动了心思。
“拜他为师?那我不是主动送上门给那老头研究吗?不行不行!”
尹慕遮摆了摆手,学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对医术的兴趣也不大,还不如练练箭好呢!更何况,她每天要处理的杂事也多,王府的内务,还有自己的嫁妆,附带镇远王府的庶务,哪里还有心思去学医啊!
“我这个世子加王妃可是很忙很忙的好吧?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很闲了?”尹慕遮给了他一个白眼,顿时让他无奈地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好好好,你不喜欢就算了,我就是心疼你总是用血和他做交易。要是成为了他的弟子,你让他帮忙不是天经地义的嘛!”
“我看那老头子肯定要说徒弟孝顺师父是天经地义的,让我每天多放点血给他研究!”尹慕遮瘪了瘪嘴,对于素老头还真是苦大仇深。“对了,父皇的身子如何了?大皇子和十四皇子没闹起来吧?”
“还好,大皇兄最近似乎挺安静的。”
慕容锦之摇了摇头,神色间若有所思,大皇兄的确是很安静,却安静的有些诡异。甚至,就算是和十四意见不合,最后也会退让,不再处处争先。而他,却有一种暴风雨欲来之前的不安。
九月初八,西凉国二王子带着他的迎亲队伍,浩浩****地来到了盛京。十四皇子亲自出迎,将贵客接送到了行宫,安排举行了盛大的宴会。期间,景帝更是拖着病体出席,表达了天垠王朝的诚意。
西凉国虽然地处偏僻,却是地广人稀的中等小国,并且全民皆兵,体力剽悍。他们建立了自己的王国,和天垠王朝能者居之不同,他们必须是嫡子才能继承王位。这位二王子虽说头上还有一位王兄,然而却是侧妃所出,没有第一顺位权。等西凉国现任的国王死后,二王子便是西凉国的国王。
可以说,景帝那么多公主,算起来出嫁之后身份最高的,还是要算十二公主慕容飞絮。虽说没有天垠王朝繁华,可是一国之后,那生活也简朴不到哪儿去。只不过,这位二王子的长相倒是太过高大普通了些,和十二公主那种娇小玲珑的女子站在一起,尹慕遮便联想到了美女与野兽。
这次的西凉国诚心求娶联姻,带来的聘礼也极为丰厚,甚至还专门派遣了百人的侍卫护送,可谓是百里红妆了。一场宴会,宾主尽欢,十四皇子的安排让西凉国二王子满意不已,只待吉日一到,便派人送嫁去西凉国了。
十二公主的嫁妆,随行的侍卫官员该如何安排,二王子在盛京这几天又改如何招待,十四皇子是忙得团团转。幸好有慕容锦之还有上官家的人帮忙,总算是没出什么岔子。
暗月阁。
一只训练有素的灰色信鸽从窗口扑棱棱地飞走,渐渐消失在无边无际的天空,夜色深沉,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色之中的人影缓缓离开,速度快的无人发觉。
皇宫之中,慕容飞絮哭倒在薛皇后怀中,瘦弱的身子格外惹人疼惜:“母后,你看到没有?那个二王子又丑又壮,简直跟一个大狗熊似的,让女儿嫁给他,还不如死了算了!呜呜呜,父皇好狠的心,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被父皇用来联姻,几次寻死觅活都不肯答应,谁知道父皇态度强硬,一点心软的样子都没有。快要一年了,她也认命了,这次二王子来求亲,她便打算悄悄地看看。少女情怀总是诗,她正值妙龄,自然也幻想过未来的夫君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可是那西凉国二王子的模样,彻底打击了她,这种丑八怪根本就配不上她!
一想到以后就要和这个男人结为夫妻,甚至还要用他那脏手碰她,慕容飞絮便是一阵恶心。原本认命的心态再起波澜,即使是在这样的关头,她也要再为自己争取一番!
“若不是父皇说了,要是女儿寻死,就剥脱掉母后的皇后之位,取消皇兄的继承权,女儿又怎么会一直忍耐?母后,为了哥哥的前途,女儿愿意答应父皇的要求。可是,可是女儿真的好苦啊!”
“飞絮,母后可怜的孩子!”
母女两人抱头痛哭,而就在这时,大皇子慕容熙却走了进来,看着悲痛不已的母后和妹妹,想起父皇的狠心,他的眼神闪过一丝冷光。
“皇妹,你别哭了,大皇兄是不会让你去联姻的!”
“皇兄?”
“熙儿,你说什么傻话呢?再过今天你妹妹就要嫁到西凉国了,想要让她不去联姻,谈何容易?”薛皇后苦笑着开口,将慕容飞絮抱在怀中,一阵心疼。
“母后,你们放心吧,我自然有办法让飞絮不受这个苦!”慕容熙沉声道,抬起头看了看东边的方向。
父皇,是你先抛弃了儿臣,对儿臣如此狠心的。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选错了人。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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