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凤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很多,但是脸色苍白,似乎是也在疗养当中。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她,转身看看那个上官龙树,发现这间病房里面只有她一个人。
“你是大小姐安排的吧?”她直言不讳地问道。
“你也是?”
“唉,我还以为会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害我白高兴一场。以后咱们就是对门了,没事的话不要来烦我,你知道我这人虚弱的很,尤其现在还得病了,更加不能动弹,行了,你跪安吧。”
她话没说完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可乐的。我看她也就那个老样子,就转身要回自己的病房,谁知突然一只毒镖射过来,呼啸而过,钉在我面前的门板上。
“我让你走了嘛,你这样擅作主张可不太好。”
“你哥哥呢?他怎么没陪着你?”我伸手把那只毒镖拔下来,递还给她。
她收好那只飞镖,倒在**,睁着眼睛看房顶,一声不吭,幸好我阅人无数,已经见怪不怪了,看她没有什么话可说,转身即回到了自己的那间病房,在房间的正中还放着一口棺材,好像巴不得别人知道我是干这种生意的。
在棺材的上面放着一封书信,看字迹就知道这是夏二小姐的手笔,我粗略看了看,说这是她送给我的一个小小的礼物,也不知里面有什么东西,她是看这口棺材好看才留下的,剩下的都烧成灰烬了。
难得这个丫头在我落难的时候还记惦着我,这间屋子关上门窗之后密不透风,再放上这样一口棺材,我担心从这口棺材里面爬出一个沾满消毒水气味的僵尸,迟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光是用手边的灯光照了照这口棺材的外部。
我越看越觉得熟悉,这口棺材是虫子的外壳,两只翅膀一样的翘起和那个野狼山的棺材一模一样,只是形状看起来比那个还要小巧,大约只能够一个小孩子躺在里面。
等等,小孩子,难道这口棺材也是盛放夭折的婴儿的尸体的?
我贴着虫棺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什么也没有,但是那个夏小姐不可能把一个普普通通的棺材放到我的病房里面,我出去找医院要来一些工具,在这口棺材上面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把它撬开了。
一个盗墓贼,活活被逼成了锁匠,可见这世道真是越来越难了。
“哟呵,行啊,什么时候也把我门上的锁子修一修啊?”
上官凤也不知什么时候发现了我屋子的这口棺材,偷偷钻到我的房间,他这么机灵,可能早就知道了。
“你来干什么?这是夏小姐送给我的礼物。”
“嘿嘿,礼物未必是好东西,你看看里面就知道了,”她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嘎嘎……”
我用铁棍慢慢将这口虫棺撬开,刚刚露出一条细缝,无数的尸虫就好像洪水一样冲出来,很快整间屋子都充满了这些青黑色的尸虫,他们吱吱乱叫,却没有像在墓地里面那样发了疯一样撕咬我们两个。
“夏二小姐对你很够意思啊,把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宝贝给你,你吃了他们,身体恐怕很快就好了。”
这些虫子爬满我的全身,可是真的一点攻击力都没有,和坟墓里面那些穷凶极恶的家伙一点都不一样。
“怎么,你不希望我尽快恢复?”我回头问她。
“我没有希望,也没有不希望,倒是你杨玉成,这番情谊可是重如泰山啊,我上官凤早就知道,我看上的男人一定是抢手货。”
她这句话说得十分认真,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一定是梦,一场春梦。
我睁开眼,空白的房间只有我自己穿着纯白色的病好服,第一眼还以为是给死尸换上的尸衣,屋子里的光线很昏暗,我抬头看到窗子被木条封住了,本来应该是十足闷热的房间,但是阴风阵阵,似乎有人在我的背后吹冷气。
我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颜色虽然是纯白,但是上面有一些用白色丝线勾连的绣字,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是可以用手触摸到,是一段汉字书写的话,
“我走了,你在这里等几天,估计有人会来找你,我会想办法联系你的。”
落款是上官凤。
可是现在我哪里是休养生息,分明是被监禁起来了,屋子都被木条困住,我轻轻把木条拔下来,发现这些木条的后面都是带着尖刺的铁蒺藜,根本无法撼动。
我不知道那个即将见到的人到底是谁,坐在**苦等,不经意摸到上衣口袋里面还有一根香烟,这是一根外国烟,上面写着一串数字,我能够看到它,因为这段数字是可以触摸出来的,就好像一排盲文一样。
“嗵嗵嗵……”
“是杨玉成先生吗?”门外有人敲门到。
我屏气凝神,随后听到门外的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越来越远,虽然这个人走远了,可是他停在二十步之外的地方,这道门本来就不怎么坚固,我不知道他怎么没有破门而入,难道他不知道我就在里面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在这间封闭的房间里面感觉冷气森森,凭感觉寻找冷气的来源,竟然是那口虫形棺材,我这才想起之前夏二小姐送给我的那些尸虫,那些尸虫从这个虫棺里面源源不断地爬出,后来我就不省人事了。
我摸到这口虫棺的盖子已经不知去向,暴漏在外面的棺材的内部有一个冰冷的婴儿的尸体,这个尸体的面容安详,手臂长满了鱼鳞,后背还长着残了的鱼鳍,尖利的指甲好像刀子一样锋利。
“杨先生,你还在里面吧。我是新闻记者吴小姐,是总统要我采访你一下,你开一下门。”
“门没有关,你自己进来吧。”
“不行啊,我们的同志说过了,这里的门很奇怪,从外面根本是打不开的。还是杨先生你自己打开吧。”
哼,同志,看来这人来头不小啊。
我慢慢扭开门锁,只见一个穿着保守的姑娘跟着一个穿着军装的士兵站在那里,两人带着奖章,看来不
是普通的记者,我退后两步,让他们进来。
“你就是杨玉成?”那个士兵突然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如假包换,你们有何贵干?”
“啊,我是总统大人请来跟阁下探讨一些问题的,可否容让我们进来谈谈?”
我伸手让他们进来,这个士兵一进来就关上门,拿着那只手电在屋子里面乱照,很快把焦点放到了那口虫棺的上面。那个女记者显然也被面前的场景吓了一跳,静了静心神之后,又从口袋里掏出纸笔记录。
“杨先生,我们有几个问题。第一,这口棺材是你的财物吗?”
“是,是朋友送给我的礼物。”
“好。还有一点,你十天前到过位于西北的野狼山吗?”
我点头应到,“没错,我确实去过。怎么,总统大人对我这么有兴趣?”
“啊,是这样的,杨先生,我叫罗浮,是西北报的记者,因为听说那座山里面可能有宝藏,而你是唯一的知情人,所以我们贸然前来。”
“唯一?你是说其他人都死了?不可能把?”
“我们的资料只有你一个人,其他的人都说自己没有涉足,而你在担任火器营的头领的时候,亲自到里面看过。我们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要知道更多的消息,毕竟国宝不能留给外国人。”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看着那个站在一边一声不吭的战士,他身上的气质说明他至少是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身上的杀气让我都不寒而栗,跟这样的家伙合作,不是一个好决定。
“是这样的,我对这件事也是完全不知情,你们可以找到更多的知情人,我也不想再到那个荒漠里面了,你们走吧,恕不远送。”
“你最好小心点,看清楚你是在和谁说话?”
那个战士一开口就是狠话,我看见他刻意把胸口一挺,在胸膛上面挂着的琳琅满目的奖章当中,有一个非常显眼,因为光线昏暗,我没有看清,但是感觉这个人这么有底气,不是凭空的。
“好,我们等你,三天之内你如果有了决定,随时可以找我们,我们就在对面的房间里。”
我跟着她的指示往对面看,只见那间房间的门口站着警卫,一双刁毒的眼睛盯着我,我忙缩回脑袋,扭头看了看那只被木条封死的窗口,
“这也是你们干的?”
“我不知道,在我们监视你的这两天,有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所有人都没有看到什么人靠近,可是你这里却在一天天变化,到了今天,我们开始还以为那个家伙还没有走开。”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低头看了看这两个人,只见罗浮是穿着一双绣花鞋,那个士兵穿着厚底的棉鞋,那么刚才的皮鞋的声音很可能就是那个他们没有看到的家伙留下的。
“这个小孩子……”
“这不是小孩儿,这是一具成年的侏儒尸,而且凶恶无比,我也是刚刚发现,咱们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即将万劫不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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