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芸儿这番话说的就有些过于真实了。”殷鉴水突然低头敛眉,一脸落寞哀伤的说。
这可让晋芸心疼坏了,她急忙问道:“嫂子,你这是怎么了?是芸儿说错话了吗?”
殷鉴水摇摇头,温柔的看着晋芸,道:“并没有,芸儿说的很对,他们虽然没有把我这个晋家的少夫人放在眼里,不过没关系,只要芸儿肯认我这个嫂子,那我便知足了。”
“嫂子你放心,你永远是芸儿的嫂子,芸儿最喜欢你了!”
晋芸当然知道她那个大哥其实并不喜欢这个新进门的嫂子,不过没关系,大哥不喜欢就不喜欢吧,我喜欢就行!谁让她这位嫂子长得好看,气质优雅,声音好听,性子又讨她喜欢呢,最重要的是会和她站在同一战线上欺负二哥!嘿嘿!
听见他们两个之间相亲相爱的对话,晋昭微可忍不住了,他有些委屈疑惑的拿扇子指着自己对他们说:“我呢,我呢,我这么大一人坐在这里,你们两个就把我忽略了呀?”
“没有啊,你那么大一坨往那一坐,谁能忽略得了你啊?不过你插什么话呀,这里没你什么事!”晋芸一脸的嫌弃对晋昭微摆摆手。
“你!你太过分了芸儿!嫂子,你看芸儿她欺负我。”晋昭微指着嫌弃他的晋芸,俊秀的脸上带着委屈的看着殷鉴水,似乎是希望他能替自己讨回公道。
晋昭微在殷鉴水看来也是个可爱的人儿,只不过他头一次被这么个大小伙子撒娇,难免有些愣神,然后就听到了晋昭微更加委屈的话。
“嫂子……明明微生也最喜欢嫂子了,难道嫂子不喜欢微生的吗?”
看着晋昭微一脸的震惊伤心,殷鉴水不免心疼他,连忙道:“不是,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微生和芸儿我都最喜欢了。”
“嫂子肯定最喜欢我,他答应了我,要给我绣一个荷包的!”晋芸一脸的骄傲,仰着小脑袋接着说:“我跟你讲二哥,嫂子的绣工可好了,绣的兰草可好看了!”
晋昭微听见这话一脸的震惊,立马把头扭向殷鉴水,对他惊道:“什么?是真的吗?不行!我也要!嫂子你也得给我绣一个荷包!”
“不行!荷包是我的!才不要给你绣呢!嫂子,你不要给他绣荷包,那是我的!”晋芸拉住殷鉴水的手,满脸的拒绝。
“不!我就要!嫂子,你可不能偏心呀。”晋昭微也拉住了殷鉴水的另外一只手,露出一副惹人怜爱的小模样。
“呃,这……”殷鉴水被他们两个夹在中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而站在一旁的彩枝看到殷鉴水居然如此晋昭微和晋芸两个人的喜爱,心中嫉妒的火都快要将她烧死了。
晋昭微是晋家唯二的男丁,而晋芸又是晋家最受宠的女儿。二人的关系又十分的友好,现如今两个人居然都在这个新进门的少夫人面前争宠,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好了,你们两个呀,就别争了,每个人都有,都是不一样的独一无二的!”殷鉴水也是被他们两个吵的头大,突然灵机一动便想到了一个好的解决方法。
看到他们两个停下拉扯用疑问的眼神看着他,殷鉴水缓声道来,“荷包自然是要做给芸儿的,微生你啊,我另给你绣一个香囊怎么样?”
“我以前在殷家,看书时翻到一个香料方子,便自己配着试了试,味道还不错,现在我那里也有一些材料,可以配出那个味道,只是不知你愿不愿意要那个香囊。”
“要要要!我要!我当然要了!嫂子你就给我绣香囊吧。”晋昭微连忙应答,像是怕殷鉴水反悔一样。
“嫂子,我……”
晋芸还没把话说出来,就得到了殷鉴水的眼神示意,殷鉴水凑在她耳边说:“你的荷包里我再给你塞个小香包,保证那个荷包啊,既漂亮又香,怎么样?”
晋芸一听,小眼睛霎时一亮,连忙点头应道:“嗯嗯嗯!好。”
“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呀?”晋昭微微微歪着头,疑惑的看着低头凑在一起的两个人。
“没有。”
“没有啊。”
两个人默契的异口同声,这让晋芸开心的笑呲了牙,然后她生怕晋昭微再追问什么,便连忙转移话题。
“二哥你怎么那么八*婆呀?你看这两个恶仆的事情还没解决呢,咱们赶紧帮嫂子解决了吧,省得让他闹心。”
“哦哦哦,对对对!”晋昭微一敲折扇,突然想起来这事。
“嫂子,这两个恶仆做了什么坏事你尽管告诉我们俩,我们两个一定帮你好好惩处这两个坏东西!”晋芸握起小拳头在牛老婆子夫妇面前亮了亮,威胁他们。
“唉,都是一家人,这两个坏胚子做的事情我也不好瞒着你们,今天便一并都说了出来吧,也好让彩枝姑娘听一听,这两个人是不是应该被打发了,再给我安排两个老实本分的下人。”殷鉴水淡淡的看了一眼听了这话,脸色变的非常难看的彩枝。
“嫂子说得对,那个,那个什么枝啊,你听见了没?”晋芸随意地瞥了彩枝一眼。
彩枝忍气吞声的点点头,顺从道:“奴婢听见了,芸小姐。”
“钱姑,这些事情你最清楚,你来说吧。”殷鉴水看向钱姑。
钱姑点点头,上前一步对晋昭微和晋芸行了个礼,然后起身不卑不亢的站直,面色严肃,声音洪亮且字正腔圆的说:“二少爷,芸小姐,您二位不知这两个恶仆自打来了我们这洛水居,可坑害了主子不少次,只不过我们少夫人心慈仁厚,从不与他们计较,谁知道他们不但不知悔改的,反而越来越变本加厉。”
“他们偷偷在少夫人的衣物上做手脚,如果不是今日芸小姐,我们还发现不了呢,若是他日少夫人真的穿了被做过手脚的衣物出门见客,这要是出了丑,那丢的可就是咱们晋家的脸面了,堂堂少夫人,居然穿的衣服如此破落,不知道的还以为咱晋家没钱给少夫人置办好一些的衣物呢。”
钱姑这番话说的晋芸和晋昭微脸色都沉了下来,还是晋芸沉不住气,率先发话:“我晋家的脸面,岂能让你们两个下人败落?改罚!”
牛老婆子本来是想说话反驳的,但是她听到晋芸语气里的不善,便犹豫着没敢开口,这位可是连彩枝姑娘都不放在眼里的主啊。
“还有这个恶仆。”钱姑指着牛老婆子,“少夫人好心好意待她,她却骗少夫人说自己是一把做饭的好手,故意做出一些恶心腌臜的饭食来给少夫人吃,饭菜做的难以下咽不说,有一次竟然还在里面吃出一条大胖虫!”
“呕!”
钱姑的话音刚落,晋芸便忍不住干呕了一声,她平日里是最见不得那些软软的虫子的,若是她在自己的饭菜里吃出了那种东西,她怕是能把整个晋家掀翻了。
一想到这样恶心到极致的事情,居然被她喜欢的嫂子碰上了,她难以置信地向殷鉴水求证,问道:“嫂子,这,这是真的吗?”
而殷鉴水也是一脸苍白嫌恶的表情,显然是真的被恶心到了,他轻轻点点头只是嗯啦一声。
晋芸深深的震惊了,而一直坐在一旁的晋昭微,脸色也真的变得难看起来。
只听他沉声道:“他们还做过什么腌臜事,你接着说。”
钱姑点点头接着道:“从那以后咱们就再也没开过小厨房了,都是去大厨房端来每顿的饭食,本以为这样日子会更好过些,却不曾想端来的饭,越来越简陋粗糙,老奴气不过,便去对大厨房的管事质问了一番,却被羞辱了回来,只不过我也从大主管的话里发现了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晋芸好奇问道。
“纵然咱们这里不再使唤小厨房,可是大厨房每日分配的食材,却未曾少过一分一厘,只是我和主子却从来没见过那些东西,也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情。”说完这些话,钱姑用不善的眼神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说话的牛老婆子夫妇。
“你们这对该死的下贱胚子,连主子的东西都敢贪墨!”晋芸生气了,她狠狠地拍了身边的石桌一下,小手都给桌子震红了,可把晋昭微和殷鉴水心疼坏了。
殷鉴水拿起她拍红的小手,轻轻替她吹了吹,安慰她道:“你生那么大气做什么?别再伤着自己了。”
“我气不过啊,嫂子,他们居然敢这么对你,简直,简直太无法无天,没有规矩了!”晋芸气的脸都红了,“这种下人连主子都敢欺负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我晋家的脸往哪搁呀!今儿个若是不重重的罚他们,我难消心头之恨!”
“这种恶仆,必须从重处罚。”晋昭微也十分赞同晋芸的说法。
这两位话一出,就将老牛头夫妇的脸给吓白了,他们身子往下一瘫涕泗横流的开始哭嚎求饶。
“冤枉啊,冤枉啊,少夫人!”
只是他们还没有嚎两声呢,就被晋昭微沉着声音,用严厉的语气给吓的噤声,只听他说:“你们若是敢再哭,我就将你们的舌头给割了,将腿打断扔出府去!”
“你们两个还敢说冤枉?老奴可没有冤枉你!我可是在你们房间里发现了不少好东西呢,就连主子前几日找不到的那个用红翡做的印章都在你们的床底下藏着呢!”
钱姑此话一出,这夫妇两人就哇的一声,再也绷不住伏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你们还有脸哭,你这个糟老头子前几日少夫人珍藏的杯盏和宣纸给弄坏了的事老奴我还没说呢!”
钱姑狠狠翻了个白眼,“枉费你那一日,不小心扭伤了腰,少夫人不仅去看你,还让人家小丫头摸黑出去给你请大夫看病呢!连请大夫的诊费以及抓药的钱都是少夫人替你出的,你就是这样报答主子的?呸,你们两个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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