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目测有十六七岁。
满脸都是黑泥,短小的衣衫,不足以掩盖她发育良好的身体。
除了隐私部位能够被那些所谓的衣服遮挡,平坦的小腹与雪白手臂都**在外面。
即使是被长刀抵住,小姑娘也没有露出害怕的神情。
“大爷是不是来找死士的?我可以!”
“求求两位大爷把我带走吧,我不要钱!我只希望两位大爷可以救救我娘!”
说着话,小姑娘便开始跪地磕头。
许子义闻言神色一滞,转头看向旁边。
路边正有一名妇人躺在地上,见到小姑娘跪地磕头,她挣扎着爬起来,缓缓靠近许子义。
“大人,万事要小心为上!”
江安对这种情况似乎已司空见惯,轻声提醒。
许子义没有回答,而是默默的看着妇人,手中的长刀也没有收起。
“求求两位大人!把我姑娘带走吧,打也打得骂也骂的,只求两位大人给她一口饭吃,不要让她在这里挨饿受冻!她读过两天书,能够认字也能够写字!”
妇人拼尽了全身力气,来到小姑娘的身旁,心疼的拉起小姑娘,自己跪在地上磕头。
许子义沉默不语。
“滚开!”
江安上前一步,驱赶妇人。
“咳咳。”
正在这时,妇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噗。
一口鲜血喷在地上。
妇人抬起头:“我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我死了之后,她在这里无亲无故,肯定会被别人欺负,与其在这里挨饿受冻,还要被别人欺负,还不如请两位大人将她带走,就算是做一个侍女,就算是当一条狗拴在院中,只要有吃有喝,也比在这里好!”
说完这些话,妇人突然呼吸变得急促,还未等她扭回头看一眼自己的姑娘,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大人,不要随便发善心!尤其是这种地方。”
江安最怕的就是听到许子义说答应。
可她阻拦的还是太晚了。
许子义见到妇人呼吸逐渐停止,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他伸手拉起了小姑娘,低声说道:“你会认字?”
小姑娘刚张开嘴,还没有出声回答,就晕倒在地。
“悲伤过度。”
江安在旁边解释。
“背着她娘,走。”
许子义默默地吩咐一句,掏出了十两银子交给江安,横抱着小姑娘朝着院墙位置走去。
这已经表明了,她同意将小姑娘留在身边。
也同意了,要安葬她的母亲。
江安就算有一百个不情愿,也不能左右许子义的决定。
他站在原地,看着离去的许子义,喊道:“为什么还要背着她娘?”
……
当天傍晚时分。
江安忙完了一切,总算是有了休息的时间。
“我把她带到郎中那里检查过了,很健康的小女娃娃,而且她确实能够认字,并且认的字很多,以前应该是一名大家闺秀!那些药方连我都看不懂,她居然能够跟郎中讨论。”
江安对小姑娘赞不绝口,但一说起安葬她娘的事情,江安就满口的怨气:“随便在城外找一个地方安葬,她还不乐意,关键是她还不说,站在那儿也不走,就一直跟我耗着,怎么问她她都不吭声,直到我说重新找一个风水师看一块好地方,她才点头答应!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犟脾气!”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
许子义也是头一回看到江安被气成这样,掏出了几两银子作为感谢。
见到了钱,江安的怨气才消散一些:“反正安葬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人我也给你领回来了,我就有一个问题!”
“你说。”
“今天大人去了贫民窟,挑选了几名手下?您别告诉我这小丫头能当死士!”
江安翻了个白眼,他很难理解许子义今天去的一趟,有什么意义。
许子义淡然一笑:“就因为他们是贫民窟的人,我才不愿意用他们当做死士,我给他们一口饭吃,他们会认我当主人,若是别人给他们一万两银子呢,他是不是也可以反水杀了我?经历过生死的人,对自身的看重比任何人都强烈,他们又不是在生死关头,我只不过是给了他们一口饭吃,他们会记多久?”
“再者而言,我没有时间培养他们,他们来到了我的麾下,既不能打又不能扛,我要他们干什么?”
听到了许子义的解释,江安直翻白眼。
“话虽然是这样,可是许大人现在怎么办?您不能只指望我一个人做事啊!”
“你放心,我已经有想法。”
“那行,那我就回去等消息了,希望明天我就可以看到许大人手下所有人员全部到位!”
江安阴阳怪气的说着,生怕许子义听不懂自己在讽刺他,还做出了几个怪样子。
许子义只能苦笑着摇头。
让江安去帮忙埋葬小姑娘的母亲,江安就表现的十分不愿意。
自己今天强迫他,做了这么多他不愿意做的事,忍一忍他也是应该的。
而手下人的事情,许子义也有了一些决断。
江州城这么大,秦文不可能没有对手。
今天下午,他已经让人放风出去。
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现在处于无人可用的地步,而且对秦文的恨意尤其强烈。
只要秦文的对手听到了这个消息,必定会想办法联系他。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何况,许子义现在还是绣衣卫百户。
谁不想要有一个这样的人作为盟友呢?
再者而言,跟许子义成为盟友,派来的人也会顺理成章的成为绣衣卫内的小旗。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稍微有一点脑子的人,就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而许子义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家中默默等待,等待秦文的对手上门与他交好。
他还真不相信,整个江州城内没有一个人敢反抗秦文。
要真是如此,那江州城可不就是秦文的天下了?
果然。
还没过去多久,门外就响起了叩门声。
“许大人,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门外的声音十分陌生,但说的话却显得十分亲密,仿佛多年未见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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