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没事吧?”
柳芳儿一手拿着药水,一手拿着棉球,看着疼的不断吸气的韩冲,小心翼翼的问道:“疼的这么厉害吗?要不我边上药边给你吹着点?”
背上的肌肉不断的抽,她都没法好好上药了。
可见真是疼的狠了。
你看看!你看看!!
都是一母同胞的姐妹!
怎么一个这么善良,一个却那么小肚鸡肠呢!!
韩冲疼的满头大汗,嘴上却不住的安慰身后的人道:“没事儿!嘶……其实也不怎么疼……”
才怪呢!
他疼的快晕过去了好吗?
可不这么说怎么办呢?
谁让他嘴贱得罪人了呢?
韩冲现在的心情就是后悔。
十分的后悔。
后悔到想狠狠地抽自己几个大耳光!!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就是打死他,他也绝对不会说出那样没脑子的话来。
他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在自己说完那句不经大脑的话之后,那个叫柳茉的小丫头便直接板起了脸。
“这个问题我不清楚,等回头我帮你问问你们燕将军!”
问问他怎么有这么八卦又嘴上没有把门的手下!
“至于你,还有心情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看来是好的差不多了。”
她看着韩冲,露出了一个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的微笑:“既然这样,那止痛药就可以停了。正好这药丸也没有多少了,还是留等关键的时候用比较好。”
等等!!
这是干嘛呀?
韩冲一听顿时急了——
他不过是一时愣神,口误了而已。
怎么这小丫头就要跑去告状了?
光是这样也就算了。
反正将军军法虽严,在无伤大雅的小事上却不计较,顶多训斥几句也就完事儿了。
怎么这止痛药也要给他停了呢?
这就过分了啊!!
韩冲对自己的伤势还是心知肚明的。
他很清楚,如果不是柳茉给自己用了上好的止痛药的我话,这会儿他早就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哪儿还有心情在这里关心将军看上了谁?
偏偏他嘴上没个把门的,一句话就把救命恩人给得罪了。
这不是自己作死吗?
韩冲这人向来求生欲极强。
眼看着把能救命的大腿得罪了,便不顾面子的想要说些好话,自我“抢救”一下。
谁知柳茉压根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在他补救之前,用力在其中一处伤口上按了一下。
那可是撕.裂伤啊!!
还没有完全结痂的!
韩冲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顿时疼了个七荤八素。
柳茉趁着他说不出话的功夫,迅速给他把了脉,随后扔下一句“恢复的不错,我明儿再来”。
之后便出了房间。
只留下疼的眼睛都模糊了的韩冲在心中泪流满面。
当时柳芳儿就站在一旁,将整个过程看在眼里。
这会儿柳茉只把了脉就撒手不干了,她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用不太熟练的动作给韩冲的伤口上药。
然后,就出现了之前的一幕。
眼看着**的家伙明明疼成这样,还不忘抽出空来安慰自己,柳芳儿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破天荒的埋怨道:“你这个人真是的,茉儿好歹也是个姑娘家,你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来?怪不得茉儿生气,就连我也想打你了!”
韩冲偏过头看了她一眼,心里忍不住道——
你不过是“想”打我而已。
你那个凶残的妹妹是真的下死手啊!
那能一样吗?
可他也知道,这事儿确实是他做的不对。
忍不住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当时冲口就是那么一句,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
他是被燕将军从齐虏手中救下的,后来入了他麾下,凭着军功从小兵升为校尉。
这一晃,也有近十年了!
可在他印象中,除了讨论军情之外,燕将军可是很少说话的。
即便开口,也不带任何情绪。
冷冰冰的就像一把人形兵器一般。
现在冷不丁的见他温声说话,还对女孩子言听计从,自己怎么能不吃惊呢?
说到底他是被吓着了啊!
他也是受害者好不好呜呜呜……
韩冲委屈的够呛,却自知理亏没法解释。
最后也只能认命的闭了嘴,心中泪流满面的让柳芳儿给他上药——
不就是疼吗?他忍了。
反正以前也不是没疼过。
怎么还娇气了呢?
谁让他嘴欠来着对不对?
嘶——
可是还是好疼啊。
把止痛药还他好不好。
他再也不敢欠嘴了呜呜呜……
死熬活熬的熬到上完了药,柳芳儿看着疼的满头大汗的韩冲,无奈的道:“你等着,我去给你拧条帕子擦脸。”
出了房门,她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找了柳茉,想给韩冲说清。
柳茉听了忍不住失笑:“不是吧?姐,你真以为我是报复他,所以才不给他用止痛药的?”
“不是吗?”柳芳儿一愣,“你那会儿明明就说了……”因为嘴欠才不给他的。
“我就是那么一说而已,”
见柳芳儿一头雾水,柳茉便给她解释,之前给韩冲用药,是因为他刚动完手术,一方面怕他休息不好,另一方面也缓解一下伤痛。
但止痛药这个东西虽然能让人舒服一点,却会减缓伤口的愈合速度,对韩冲的身体反倒没有好处。
“所以这会儿稳定下来之后,就自然不能再用了。”
柳茉好笑的道:“事实上,就算没有这个事儿,我也打算把止痛药给他停了,不然十天能好的伤口,估计得拖到半个月去。”
“你这丫头,我真是被你吓得够呛,还以为你真生气了,还愁了许久要怎么安慰你。”
她这么一说,柳芳儿顿时松了口气,忍不住埋怨道:“你也是的,既然是一片好心,为什么不说清楚呢?也省的人家误会不是?”
“谁让他胡说八道来着?”柳茉耸耸肩,“让他提心吊胆两天,老实一点不是也挺好的?”
柳芳儿也觉得韩冲的话有点过分,再加上柳茉这一说,便没有再多想。
柳茉则在柳芳儿没注意的情况下,状似不经意的看了杂物间一眼——
止痛药确实不能用,但柳芳儿不知道,金针也是可以止痛的。
而且对伤口没有妨碍。
只是这些话,就没有必要告诉她了。
要知道,针灸可是个体力活。
反正韩冲也挺“精神”的,让他疼一疼,长点记性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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