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好,男的就更好了。”
锤上都是血泥, 对于有洁癖的钟齐来说精神上的折磨远大于肉/体,尽管他已经开始麻木了。
白承端了盆清水,掌心托着钟齐的手, 用干净的布蘸水给他擦拭清污。血污洗掉后, 钟齐指节发红的部分显现而出。有些地方已经有了红肿的现象,白承又换了一盆清水,让钟齐把双手泡进去, 试图给他消肿和缓解疼痛。
季秋走过来,坐到两人身边,想问一下他们出去这一趟有什么发现。但他敏锐地觉察到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古怪,非常紧密, 似乎外人很难插到两人之中。
他想着这两人可能是兄弟?但看面相又不是那么相似, 也许是什么异父同母,同父异母也说不定。
算了, 这都不是重点。
他清了清嗓子, 让自己接下来的开场显得不那么突兀。但钟齐猛地扭过头来,率先开口,打断了他的开场白。
钟齐问:“时间是怎么回事?我总觉得我们出去不到一小时,怎么忽然就到十二点了。”
说到这个, 季秋正色道:“你们刚离开的时候, 时间流逝是正常的。但没过多久, 时间流逝越来越快,速度是肉眼可见的, 所有钟表的时针都在快速前进。”
和黄丽雯借给白承的怀表一样。
当时的白承收获某些情报后,下意识看了一眼时钟, 秒针和时针的运动频率高得吓人。眼看马上就到十二点, 他便去寻钟齐, 两人一起赶回来。
米觅也收拾好了心情,她用眼角余光监视着角落里钱军的一举一动,起身走到白承身边,一言不发。
哭没有用,发泄完情绪,她依旧要走下去。
白承不吝分享,他把和钟齐一起发现的小镇出口告诉他们,季秋听着直皱眉。
他问道:“小镇有出路,那我们可以都躲出去,等第七日再进来。”
钟齐手指关节没那么疼了,他垂着眼十分漠然:“你们的任务是什么?”
【在小镇度过七日并存活】
任务条件明确指出要在小镇度过七日,如果他们冒险离开,任务可能会直接判定失败。
失败的后果他们谁都承担不起。
季秋面带疑色,他看向白承:“可你出去了,系统提示任务失败了吗?”
他潜意识默认白承的任务与自己一致,开始猜测副本播报是不是会有延迟。
白承给钟齐擦手,头也不抬:“我的任务跟你们不一样。”
季秋没想会得到这么个答案。
角落里一直偷听他们说话的钱军忽然看向他们。
“任务不一样?呵,你的任务内容是搞死我们所有人吧。”
“哎呀。”钟齐做作地喊了一声,往白承怀里靠,捏着嗓子说,“哥哥,有个丑丑的东西在说话,吓到人家了。”
白承弯了弯唇角,跟上钟齐的步伐演起来。
“吓坏了?那就别听别看,免得受伤。”
钱军哪在意他们说什么话,看了看白承左右两侧的女性们,冷嘲道:“艳福不浅啊,这么多美女,你用得过来吗?”
钟齐靠在白承肩头咯咯地笑,他变回本音,用自己清脆又富有磁性地声音道:“giegie-他说我是美女诶。”
“嗯。”白承淡淡应一句,“有眼光。”
钱军被钟齐的男声呛住,一口气不上不下,他瞪大眼仔细看钟齐的打扮,越看越觉得像个男人。
一开始钟齐的好相貌和裙子,以及那弱不禁风的模样就使得他先入为主地以为钟齐是个女人。
得知钟齐性别,钱军的目光反而携夹着猥琐,他死死地盯向钟齐,却被白承全挡了出去。
白承注意到钱军那令人作呕的邪/欲,把钟齐大半个身子都拢进了怀里。
钱军舔了舔唇,邪狞地笑道:“男的好,男的就更好了。”
白承眼睑微垂,明显是不大高兴,倒是钟齐大度。
“还不到时候。”他的声音只有白承听得到。
众人略过这个没什么营养的插曲,白承向他们说起今天的收获。
“我在类似报刊的地方找到一则新闻,上面记载七月二十五号发生了一起车祸事故,乘客共有十二人,他们被困在坍塌的隧道中整整七日,最后只救出了十名幸存乘客和一具尸骨。”
季秋:“还有一人呢?没有找到他吗?”
白承摇头:“没有,可能是我没注意到什么细节。我发现时间快进,就回来了。”
还有另一个发现。
“小镇和大镇共同信奉着一位两面神,一面代表善,一面代表恶。百年前善神将恶神并入体内用神力压制,但如果触发了恶神苏醒的条件,诅咒便会在那块区域蔓延,直至所有人的灵魂被吞噬。”
听得米觅和季秋目瞪口呆。
好家伙……
他们被困了四天进展为零,他出门一小时直接进度直接上天。
连钟齐都忍不住说:“哥,你是出去偷剧本了吗?”他已经看到进度条在飞了。
相比之下,钟齐收获的情报只能用可怜来形容。
“我只知道我是祭品,而且……”祭典完成似乎需要他的献出生命。
这事儿等以后再悄悄跟承哥说。
白承听出他藏着话,便自然地带走话题,道:“小镇中了诅咒,这是毋庸置疑的。那次隧道坍塌的灾难就是关键,被困在隧道里的乘客做了某件事,触发机制,引来恶神诅咒。”
季秋道:“可他明明提到12人,最后却只找到了11个,剩下一个去哪了?是不是那个人做了什么事?”
米觅也参与讨论:“这剩下的11人,会不会就是我们?”刚好跟11盏灯对应。
“是10人外加一具尸骨。”白承提醒她。
“10人,被困七天,车上如果有储备粮还好说,若是没有……他们怎么活下来的?”钟齐在这些交织在一起,错综复杂的线中提取出了某些别人觉察不到的信息。
他回想起刚才跟女鬼战斗,女鬼身上诡异的触感。再结合日记,似乎梳理出一条完整的线。
抱着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理论,钟齐道:“女鬼是乘客之一,她就是那具尸骨。我刚刚跟她打斗的时候,撞到她腰侧,但那里几乎没有肉,还有她的手脚,只有血淋淋的骨头,肉似乎被剃光了。”
被困在绝境中的乘客们弹尽粮绝,为了活下去,他们啃食同伴的血肉,却因此触发诅咒,灾难降临整个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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