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跟着母亲的尸首跑回村子。远远就听到紧促的警笛声,持续聒噪着乡村宁静的黎明。
黎明的曙光从云后探了出来,薛静云发疯般的吼出一声惊人的悲鸣。薛静云呆坐在哪,她想再陪陪母亲,可又畏惧坟墓外面的强光,她想着必须要找个安身的地方才行。
去哪呢?对了,薛静云突然想起了彭君,这个很像他弟弟的男孩,他肯定能帮上忙的!总感觉他不简单。就先这样吧,要不还能怎样?
“叮叮叮,啪嗒!”没错,懒床的彭君一巴掌就把床边碍事的闹铃扇的无影无踪了。等到他再次睁眼时,大脑猛然惊醒,恢复意识。
一个鲤鱼打挺站在床头,瞧见地上的超耐摔闹钟,心里烦躁不已。
穿衣提裤二十七秒,再加五秒把鞋蹬上,这速度,这**,从未有过。彭君走到门口,狠狠地踢了一脚地上的表,大骂一声:“破表,要你何用!”转身华丽撞墙。
不禁心里大怒,回头又大骂。手机拿出一看,完了,又晚点了!
下楼刷牙洗脸,往一楼卧室瞥了一眼,他妈和他弟都还在梦中,高中生真不容易呀,每天牛一般把太阳从东边背到西边,最后披星带月的往家赶。
早出晚归都不能完全概括那些夜夜通宵的学霸们。
“小君,你这赖孩子,都几点了还不去上学?不想上了是吧!我一会就就和你爸打电话商量这事去!”彭母在里面卧室连威胁带催促的吼道。
“知道了,立刻就走!且,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整天嘴里就是学习学习,烦不烦呀?”彭君撅着嘴朝窗户处嘟囔着,起身向离开洗脸盆,往客厅走去。彭君这星期的饭钱又紧张了,只好再次委身勾着头去问他妈要。
刚刚抬手欲开门,门突然呼啦一声开了,彭母单手持着一根不知何处得来的柳*,使着劲往彭君身上抽打,边抽边吼道:“你着熊孩子,我讲你两句,你还犟起嘴来了……我打你个没教养的……”柳条的嫩芽带着更重的湿气,在空中抡起一个绿色的半圆,柳条被抡的唆唆作响,打在彭君身上化为一道道无声的绿印记。
之后,亲吻在彭君身上的绿道道转为了彭君的声声惨叫,可听起来,却有几分搞笑:“哎呦,亲娘呀……你,哎呦,别打了,我改了!肯定改……妈呀,我都快十八了,你还打我,有没有天理啊……”
“你还有脸讲,我都没脸见人了,回回考试拿倒数,我整个单位都知道了……我叫你玩弄我,哼,学习不好你还品行差,连你妈都敢骂,怪不得老师要撵你滚蛋……还有脸讲呢,都快十八了还气你妈,有本事这星期期中给我搞个正数的!”
彭母打累了,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盯着眼前垂头丧气的儿子,彭君此时正不停地搓着通红胳膊,听着他妈妈喋喋不休的唠叨,不由得撇了撇嘴,“吆喝,你个崽毛小子,撇什么嘴,不服气啊,别以为你大了我就不敢揍你了……”
“不是,妈……那个,我这星期钱有点不宽裕,你看……是不是,嗯哼?”彭君很会揣摩她妈妈的心思,只见彭母忍不住露出了一瞥笑,“都花哪去了?小君,我可要告诉你了,不准给我谈对象……”
“哼,妈,你净多想,你生的娃娃谁会相中了!也就我爸……看上你了!”彭君朝她妈弄了个鬼脸,狡黠的一笑。
“竟瞎讲……这是钱,赶紧滚蛋,记好了,下回还考倒数,你就卷铺找你爸打工去……”
彭君侥幸的连滚带爬往外跑路,总算完事了。脚刚踏到大门外,听到她妈妈又追出院子道:“今个清明节,晚上我带你弟弟回老家,你在家可给我老实点!”
“哦,知道了。”彭君揉了揉胳膊,“怪不得,原来是清明节,我讲你的柳*哪儿来的呢……”
“赶紧走你的……”
彭君心有余悸,巧妙的绕过了昨晚那个十字路口,太恐怖了。彭君迈着发飘的步履,朝学校走去,他心里空空的,其实他早就对自己灰心了。
有时候自己也会想,自己的将来如何?他从未期望什么奇迹发生,他仅仅想做个普通人,可是目前的处境明显是在逼迫他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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