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真是太强了,这些招式也教给莽古也吧!”
江玉此刻手持一柄由兽骨打磨而成的剑,剑身上的鲜血还冒着热气,因为死在它手里的猎物就躺在男人面前,一动也不动。
“把这头鹿处理一下!”交代完莽古也,江玉自己则是拿出一块裁剪好的兽皮,用它来擦拭骨剑上的鲜血。
这兽骨不知是取自哪种妖兽,竟如此坚硬。但江玉用起来还是有些不称手,毕竟一个眼睛都看不见的老太太,用一石块打磨而成的,能好到哪里去。
“师傅,这些鹿肉足够吃一周,要是拿到其它部落去,甚至能换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
这头梅花鹿的体型要比一般的大上许多,可终究没有变成妖兽,就算是莽古也自己也能狩猎它,但无法做到像江玉这样轻松。
“修仙者不能有感情!”虽说骨剑用得不称手,可他还是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点血污也不放过。
“啊!那...那莽古也不要姑娘了!师傅,什么时候能传授仙法啊!”
“今天晚上。”
看着处理好的梅花鹿,江玉难得仁慈一回,挥手就把地上这些血淋淋的肉块收进储物袋。然后趁其他嗅到血气,正朝这里赶来的妖兽到达前,跟莽古也一同回到了莽荒部落。
“娘,你这是在干什么?”
没想到等他们二人回到树屋所在的大树时,黄鸟氏不知为何到了地面上,紧紧靠着树干,双手抱头,整个人缩成一团。
“首领说我们私藏猎物,正在搜查树屋。”听见儿子熟悉的声音,黄鸟氏这才找到了主心骨,黑暗的世界才有了一丝光亮,缓缓站起来,向莽古也说明具体的情况。
“什么?”莽古也听完以后,顿时面色涨红,一半是羞愧,另一半则是愤怒。
虽然师傅的确把一些猎物收入法器当中,可莽河如此对待黄鸟氏,实在是有些过分。
“不要冲动,遇事先冷静!”
虽然只是简单一句话,但瞬间把莽古也心中渴望杀戮的欲望之火给压制住了。
“是啊,他们有好几个人,咱们打不过的。”黄鸟氏还不知道江玉的身份,也在一旁劝道。
“放心,娘,我不会冲动的。”莽古也又和黄鸟氏说了些什么,她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原来是我们部落最勇敢的少年,莽古也回来了。”莽河跟他儿子一样,脸上同样涂满了花花绿绿的色彩。
但他能威慑住族人的原因并不是这个,而是那高大的体型,还有身上一块块凸起来的肌肉。
“首领,莽古也每次狩猎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猎物送到首领树下,今日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古也!”
从莽河身后毫不掩饰的莽山脸上,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知道原因,定然又是他从中挑拨。
“古也先不要生气,只是这些天你送到我树下的猎物相比之前少了许多,而且这还是你多了一个帮手的情况下,所以我这才有所怀疑。”
莽河虽然长得有些吓人,可语气还算温和,莽古也心中的怒气不免消了几分。
“马上就要入冬了,鹿和兔子越来越少,老虎、豹子却越来越多,狩猎越来越困难。今天...今天也是,连猎物的影子都没看到。”
莽河鼻翼微动,好像嗅到了什么,但也只是笑了笑,对莽古也说道:
“古也不但是我们莽荒部落最强大的勇士,在周围几个部落里面,也是最强大的勇士。老虎和豹子又怎样,在最强大的勇士面前,也只是猎物而已。”
莽河的赞美也许会让之前的莽古也情绪高涨,甚至因为这虚名而去挑战丛林中的猛兽。
但如今却是行不通了,莽古也没有接对方的话,只是把黄鸟氏抱到自己背上,朝树屋爬去。
“父亲,莽古也这小子太目中无人了。还有他身边那个家伙,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
莽山自然不会放过这等机会,江玉等人还没进到树屋里面,就跳出来指责他们几个。
“莽山,你不是看到莽古也把猎物藏到树屋里了吗,怎么刚才连根兽毛都没找到?”
“怎么可能,莽古也平日里几乎每天都会有收获,这些天却连一只野猪都没有,他肯定是把猎物私藏起来了,不是在树屋,就是在别的地方。”
“所以你先前对我说谎了?”莽河眼睛微眯,突然在这个时候舒展了一下手臂。
“莽古也肯定私藏了猎物...”
话还没有说完,他整个人就已经倒飞出去,而莽河只是随意甩干净手上的鲜血,毫不关心自己受伤不醒的儿子。
“我最讨厌别人骗我!”莽河又看了一眼树上的树屋,舔了舔血红的嘴唇,轻声喃喃道。
“这群家伙,把树屋弄得这么乱,还有这些果酒,全让他们给糟蹋了!”
等莽古也推开木门,入眼就是一片狼藉景象,屋子里里外外都被翻了一遍。几个硕大的木墩被随意丢弃在地面上,而原先存放在里面的果酒,不知是被莽河那些人喝了,还是就这样白白浪费掉。
“人没事就好,古也跟恩人去忙,我来收拾这里。”
“娘,你的眼睛...”
“娘在这树屋生活了十几年,里面的一丝一毫都非常清楚,你还信不过娘!”
的确,自从回到了树屋后,黄鸟氏不再想刚刚树下那样慌张,甚至看不见的情况下,还能精准地避开屋子里面任何一处障碍。不管是搜查之前,还是因为搜查而多出来的东西,都不能沾到她半点,实在是让人惊奇。
莽古也看到娘亲在那忙碌收拾,发现实在不需要帮忙后,这才放下心来。
“刚刚你想杀了他们?”
可还没能安心一会,江玉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又让树屋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甚至连黄鸟氏都呆愣在原地,把头转向这边。
“没错,莽古也之前所猎到的每一头猎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首领。可就算这样子,莽河却欺人太甚,如此对待娘,实在是不能忍受。”
屋子里面是他最信任的两个人,所以内心的想法也毫无保留,全部说了出来。
“住口,当初你父亲被野兽咬死,我为养活你,独自到树上采集野果,结果被毒草割伤,再也看不见东西。就在我们母子最危难的关头,是首领伸出了援手。
不但这座树屋,还有你学会生存前的口粮,都是首领给的。所以你就算不愿把猎物上交给他,也不应该对他心存杀意!”
莽古也还是第一次见黄鸟氏发这么大脾气,只是听完她说的这些,心中的杀意也淡了几分。但他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师傅。
江玉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先答应下来。
“娘,莽古也错了,今后再也不会对首领不敬,更不会有这种想法!”
听到儿子的保证,黄鸟氏这才重新开始整理被弄乱的物品,从那缓慢的动作中,丝毫看不出刚才发生了什么。
只是空气里夹杂的一丝凝重气氛,让江玉清楚,她心里面肯定怪罪上了他,以为是他唆使,才让儿子有如此忘恩负义的想法。
但扪心自问一下,就算那莽河是莽古也的恩人又怎么样,只要妨碍到自己,那就是死路一条,没得商量。
“你还知道其他安全的地方吗?”黄鸟氏肯定不可能离开,所以要想传授莽古也道法,就必须要换一个地方。
“附近有一个山洞,莽古也晚上在那里待过,没有妖兽,很安全。”
“那好,我们就去那里!”
虽然树木看起来都是一个样子,可根据生长环境不用,或多或少都会有所差异。像莽荒部落所在的那一片林子,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里的树要更高大一些,而对于这些栖息在树顶上的野人来说,更高也意味着更安全。
理所当然的,其中年岁最久,也是最高的一棵树上,住着的就是部落首领一家。然而里面除了莽河跟莽山这对父子外,其实也就没有别人了。
“蠢货,你要不是我儿子,早就给丢到森林里面喂狼了。都说了让你不要去招惹莽古也,为什么三番五次地违反我的命令!”
莽河此时端坐在地上,身前放着一只野猪尸体,一边用骨刀肢解这只死掉的野猪,一边把割下来的肉丢到嘴里,吃得是津津有味。
“父亲,我莽山才是你的儿子,为什么你对仇人的儿子要比自己的儿子还好!”
莽山当初虽然被打飞出去,可实际伤得并不重,还没过一天就已经能够自由活动。但身体还是次要,最让他受伤的,却是那颗脆弱的心。
“仇人?莽西风可是我最好的兄弟,你从哪里听来的?”莽河这时也把骨刀放下,眼睛微眯地看着儿子。
那似曾相识的眼神让莽山的后背一凉,有些后悔说出刚才那些话,但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是娘之前告诉我的,说父亲最讨厌的人就是莽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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