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漠点的餐很快被送过来,两荤两素一个鱼汤。
盛烟的右手受了伤,所以又撒娇让姜漠喂她,姜漠看在她手受伤刚才又做了噩梦的份上,拿着筷子开始投喂。
饭菜的味道还不错,就是没一点辣椒,全是清淡的,盛烟说想吃点重口味的,被姜漠以‘医生说不能吃辛辣’的理由拒绝。
盛烟看着裹着纱布的右手,唉声叹气,吃不了大餐,所幸还能趁此跟姜漠撒撒娇惹他怜惜,这手伤的不亏。
吃完饭,两人上床休息,盛烟自觉的钻到他怀里,腿伸到他身上,整个人贴着他。
四目相对,盛烟眨眨眼,媚眼如丝,“老公,好几天没见了,你想不想要我?”
姜漠幽黑的眼,专注的看着她,眸子明亮逼人,却半天没反应,盛烟正琢磨是不是撩的不够狠,姜漠已经把她压在身下。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
今晚的两人,都无比热情,姜漠是被她撩的,盛烟需要一场欲望的沉沦化解心中的戾气和伤痛。
这男人太猛了,真要命。
运动结束,房间内只剩两人交织纠缠的喘息,盛烟口干舌燥,等缓过来劲,伸手推了推姜漠,知道他现在心情不错,所以大着胆子使唤他。
“我要喝水”
一开口,发现嗓子哑了,盛烟便哀怨的看着姜漠,姜漠伸手捏她的脸,眼神炽热,带着难得的笑意。
“活该”
盛烟:“……”
这男人倒打一耙,刚才明明是他趁着她意乱情迷的时候让她放开了叫,说这不是在家里,说酒店的隔音好,没有人会听到。
现在完事了他又赖她了?
姜漠在她哀怨又鄙夷的目光中起身给她倒了水,喂她喝完又抱着她去浴室简单洗了个澡,洗完澡出来盛烟又抱着水杯喝了一大杯。
等重新回到**,姜漠说,“饭吃完了,也做完了,现在应该没有事能打断你了,你可以说了”
盛烟整个人钻进他怀里,手抱着他的腰,脑袋埋进他胸口,酝酿好情绪才开口。
“外婆说,我妈嫁给我爸之前,很温柔的,她是护士,那时候护士在我们老家很吃香,她在县里又是出了名的漂亮,十里八乡上门求亲的几乎踏破门槛,她偏偏看上了我爸”
盛德山是高中语文老师,陈清喜欢他身上的书香气,喜欢他谈吐风趣,喜欢他老实本分。
那时候,他们是彼此钟情的,外婆说他们刚结婚那几年,是人人羡慕的模范夫妻。
“他们最相爱的时候,生下了我,所以你应该能想象,我那时候多幸福,我是他们爱情的结晶,是他们疼在掌心的宝贝,我咳嗽一声我妈就紧张的不行,我的所有无理要求我爸都尽量满足我”
可是夫妻之间,哪有永远的平静。
陈清其实算是事业型女性,但是奶奶一直给她和盛德山施加压力,希望她赶紧生个儿子,陈清后来为了盛德山屈服了,矛盾也从这时候开始激化。
奶奶催着陈清生儿子为盛家延续香火,却在陈清怀孕的时候去照顾自己怀孕的闺女。
陈清很生气,这时候盛德山有望成为年级主任,正好是最忙的时候,每天早出晚归无暇顾及陈清。
“虽然外婆主动去照顾我妈了,但是我妈心里本就有怨气,怀孕时孕吐又厉害,我那时候还总是生病,外婆要照顾我妈,又要照顾我,累到精神恍惚,有一次出去买菜被车撞到,还住过ICU,种种原因下,我妈的脾气越来越暴躁”
“盛子澄出生后,我妈有产后抑郁,脾气大的离谱,奶奶和姑姑又总是在我爸耳边说我妈的坏话,日子久了,他们夫妻的感情就像易碎的玻璃罐,只差最后一击”
“最后彻底将这个玻璃罐击碎的,是我的老师,吴梅”
当爱情被生活的繁琐消磨干净时,她这个爱情的结晶也开始变得没那么重要。
陈清的产后抑郁越来越严重,脾气一点就着,或许有时候她的行为不受自己控制,但那个时候,盛烟真的很怕她。
“我那时候以为我妈突然冷落我是因为弟弟,就总想着做些事讨她欢心,她腰疼我就帮她捶背,她说我碍手碍脚,她吃饭的时候我帮她哄弟弟,她嫌我把弟弟弄哭了”
“我半夜发烧她要照顾弟弟,就抱怨我生病不是时候,我朗读得了一等奖老师让家长去接受表彰,她说一个破朗读有什么稀奇的不肯去”
“生了弟弟后她就没去过我学校,学校有什么活动她也不参与,也不知道谁传的,说我是捡来的,我那时候气不过跟人打架,她不问缘由先把我骂一顿,回家再把我揍一顿,说我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事,说我跟我爸一样烦人”
“总之,自从她跟我爸的矛盾激化后,她看我也不顺眼了,我做什么她都不满意,我听到的永远是她的批评,她把我的自尊伤透了,我越来越怕她,从害怕到抵触,慢慢的就尽量躲着她”
“就是这个时候,吴梅出现了”
因为陈清在家里总无缘无故的发火,所以外婆就鼓励她去上班,陈清也觉得自己在家快疯了,就去上班了。
奶奶帮姑姑带孩子,外婆照顾盛子澄,盛德山和陈清工作忙,她这个由盛家小公主沦为盛家不受宠嫡女的人就没人管了。
虽然外婆会分出精力照顾她,但一个老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盛子澄又是调皮起来狗都嫌的年纪,所以慢慢的,她上学放学都是自己去。
吴梅长得漂亮,人又有耐心,对她很温柔,像极了陈清从前的性子。
吴梅是外省的,来这里教书后一开始住在亲戚家,后来跟亲戚闹了些矛盾,又不想住教室宿舍,就自己在外面租了个房子。
因为租的房子离盛家不远,所以见盛烟放学总一个人,就每天顺带送她回家。
陈清自从上班后,心情好了些,发脾气的次数也不那么频繁了,心平气和的时候也多了,知道吴梅对她很照顾,还请吴梅来家里吃过饭。
一回生二回熟,陈清慢慢的把吴梅当自己人,吴梅家里的灯坏了或者水管坏了,她都让盛德山去帮忙修,知道吴梅的父母都去世了,又跟亲戚闹翻了,过年的时候还把她叫过来一起吃年夜饭。
谁知道,吴梅是一只白眼狼,一只专门剜心,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我那时候不懂大人的情情爱爱,我只知道我很喜欢吴梅,因为她非常温柔,她身上有妈妈从前的味道,所以每次她说什么我都说好”
“她会跳舞,她问我想不想学跳舞,我说好,我妈也觉得女孩子学跳舞好,并没有反对,所以我每天放学都会去她那里学一个小时,那时候盛德山当上了年级主任,清闲了一段时间,每天都是他去吴梅家接我”
吴梅每天教她半小时,剩下半小时就让她自己练,然后盛德山会在此时敲门,两人去另一个房间聊天。
她一心扑在跳舞上,对两人的谈话完全不感兴趣,因为只要她跳的好,吴梅就会夸她,她喜欢被人夸赞的感觉。
偶尔周末的时候,吴梅问她想不想去游乐园,小孩子都喜欢去游乐园,她也不例外,也是巧了,每次去的时候,盛德山总会很巧合的空闲。
那时候的她哪里会想那么多,她只知道一手牵着父亲,一手牵着自己最喜欢的老师,非常开心。
只是每次回家之前,盛德山都会嘱咐她。
“如果妈妈问你今天都干什么了,你就说吴老师在教你跳舞,别说爸爸去了,去游乐园也别说爸爸去了”
这样的嘱咐她听了很多次,她问为什么,盛德山就说妈妈会不高兴。
一句妈妈不高兴,让她把嘴巴闭得紧紧的,因为陈清不高兴时批评她的恐惧持续存在,虽然陈清从上班后变了不少,但偶尔还会发脾气。
她最怕陈清不高兴。
因为有吴梅的照顾,陈清越来越轻松,盛德山当了主任后课不多了,主动担起家里的责任,鼓励陈清把精力侧重于事业。
陈清也觉得重回职场她的心情越来越好,于是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但凡医院有学习的机会,她都会去争取。
最丑陋,最肮脏的秘密,就发生在陈清出差回来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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