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堂课便是于霖峰来讲的,学堂就设在寻月院的小书房里,还给阿远添置了一个年纪相仿的小伴读。苏三闲来无事,也去凑着听了听。
教学初始,讲的就是礼义仁智信,无外乎就是那些虚无缥缈的大道理。苏三听了一会儿就开始犯困,倒是阿元精神还不错,认认真真地听着。
苏三也不敢表现出困意来,只好强撑着,不一会儿就觉得先生说的话就如同念经一般,催人入眠。为了不当场睡过去,苏三只好趁先生讲累了喝水之际,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
一出来就撞见了景奕,后者一见他这幅萎靡不振的样子就忍俊不禁,“如何?跟着进学有何感触没有?”
苏三烦恼的抓了抓头发,“小人愚钝,那些字们每一个小人都认得,可偏偏放在一起成了句子小人就看不懂了。”
景奕失笑,“你这是什么话?我看你是没好好听讲吧?”
苏三有点儿为难,又有点儿委屈,“王爷冤枉小人了,小人听得很认真,可是越听越困,越听越困,小人就是天生和四书犯冲,和五经不和,成不了大器的,以后再也不去听了。”
他就不该闲的没事来找罪受,人家小孩来上学堂,自己瞎凑什么热闹!
他不想再找罪受了,可独断专行的王爷说:“不许。”
一见苏三露出委屈的苦相来,景奕就莫名的想欺负欺负他,“你说你明明挺聪慧的,就是不学好。”
说起这些来了,景奕就干脆把之前的都捡出来说道说道,“还有你那字,让你每天描摹一篇你写过吗?不上赶着你就不学,现在写得还不如从前了,有空多看看书,去校场就练练武,每天只知道逗狗玩算怎么回事?嗯?”
苏三听着就头大,也不敢辩驳,只好嗯嗯的答应着,心思早就飞出九霄之外了。
说到最后,景奕一锤定音,“以后你就跟着赵元一块进学,两个月后一起来找我考校,要是答的不好,可别怪我罚你!”
在这王府里,从来都是王爷说往东,苏三不敢往西也不敢往南北的,只好咽下满肚子的委屈与抗议,默默地溜回书房了。
香菱院中,金氏细细端详着手里的一红一白两只小瓶,眼神在狠毒与犹豫之间变换了几次,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将药瓶放进小柜中锁了起来。
“夫人怎地将它收起来了?”锦玉不解的皱起秀眉,“夫人不打算用这个计策了?”
金氏烦恼的捏了捏眉心,“府里忽然来了个赵元,这是个极大的变数,我得先看看王爷对子嗣的态度才行,若是贸然使计,不说是假胎了,就算真怀了孩子,也不知是福是祸呢!”
锦玉不明白,赵元不过是个远戚,怎么比得上自己的亲骨肉?
金氏瞥了她一眼,咬了咬牙道:“总归下来,苏三与赵元,必须得先除一个!”
至于除谁,就得看看时机了。
苏三苦命劳心的跟着阿元一起上了两个月的课,下了学,景奕在书房批折子,他就占着这宽大的雕花书案的一个小桌角,坐在那儿埋头背论语。
苏三平生最讨厌死记硬背,半死不活的趴在桌边,背到难受的时候,就恶向胆边生,豪气冲天的把书一合,孤注一掷道:“我不背了,王爷打死我吧!”
“嗯?”景奕抬头瞥了他一眼,将早已准备好的三指宽厚戒尺拍到了桌案上。
苏三连忙缩了缩肩膀,讪讪的把书捡回来,“小人说笑的,说笑的……”
于是乎,就这样艰难而零散的背了两个月,也没背下什么东西来。苏三有时候怀疑自己的脑袋是空的,从眼睛里看进去的东西,还有从耳朵里听进去的东西,全都稀里糊涂的飘走了。
但是再怎么样,王爷钦定下来的考校时间,还是不容推拒的到来了。
书房里的人不多,也就景奕、于霖峰、阿元与苏三,再加上以明月为首的四个伺候的侍女,偌大的屋子显得空空旷旷的,苏三更紧张了。
这两个月来,几位先生教的不过是启蒙的四书,教的不深,景奕随意的捡了几句来问阿元,阿元一一答了,十分流利,见解虽说略微浅显,却更为别致,比起同龄孩子来说已是不错了。
景奕赞许的点了点头,目光一转,落在苏三身上。
苏三凭空打了个哆嗦。
景奕笑了笑,这一笑在苏三眼里却是如同豺狼虎豹一般,闭上眼等着王爷发问,却听景奕对于霖峰道:“先生,您先带赵元出去吧,我单独考他。”
于霖峰没有多问,自是带着阿元下去了。旁边伺候的几个侍女也一并退了。
书房里走空了,景奕才露出邪妄的笑容来,收了袖口,慢慢向苏三走去。
直把苏三逼到了桌边,一手按在桌面上,将他困在怀中。景奕笑道:“苏苏,现在该考考你了。”
“……是。”苏三嗫喏着看着他。
景奕的身材高大而修长,这样毫不遮掩的压下来的时候,苏三被对方强势的气场逼得无所遁形。
“错一道题脱一件衣裳。”景奕坏心眼的看着他,手指勾住了苏三的腰带,往下拉了拉。
“唔……王爷,没这样的道理……”苏三试图跟这位无法无天的王爷讲道理,但是众所周知,景奕虽然总要求别人谨守义理,但自己是从来不讲道理的。
“我现在说了,就有这样的道理了。”景奕故意逼近,暧昧的舔咬着苏三白嫩的脖子,留下个红痕才罢休。
“听好了,第一题,公治篇,宁武子……?”
苏三额头开始冒汗,悄悄地翻开右手,在掌心瞥了一眼。那白皙的掌心里全是墨色小抄,食指上写的有朋自远方来,中指上写的是学而不思,可就是找不到宁武子。
“额……宁武子,宁武子……”苏三咽了咽口水,又张开左手看了看,却被景奕一把抓住手腕,翻到眼前来,“当我是瞎的吗?敢在我眼前做猫腻?嗯?这是什么?”
苏三被吓得腿直打哆嗦,掌心的墨字都被汗水浸湿花了。
“回,回王爷……这是,这是笔记……”
“笔记?本王可不知笔记是记在手上的?”
苏三慌得话都说不清了,战战兢兢的道:“王爷,小人错了,再也不敢了,王爷再给小人一次机会吧?”
“好,脱两件衣裳。”景奕邪笑着,解开了苏三的腰带,没管他的外袍,直接将外裤与中裤脱了,留下一层薄薄的亵裤,皮肤暧昧的粉色几乎从那纱织的料子里透出来。
苏三羞怯的往后躲了躲,小声辩驳,“王爷,不该是先脱外袍吗……”
景奕挑了挑凤眸,“还敢顶嘴?”
苏三低下头,“……不敢。”
“乖,下一题。”景奕低头亲了亲苏三的唇角,“雍也篇,孟之反不伐?”
“……”
亵裤,也脱掉了。
景奕恶意的在他耳边吹了口气,接着问:“泰伯篇,恭而无礼则劳?”
“小人不会……”苏三都快哭了,声音都带了哽咽。
外袍脱掉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苏三就被景奕半逼半骗的脱了个精光。
一件件衣裳带着重量滑落到地毯上,成团堆着,景奕终于压不住内心的兽性了,一把将苏三按到了桌案上。
在将人吃干抹净之前,他还是很好心的俯下身在他耳边道:“苏苏,知道你为何一道题也答不出吗?”
苏三惶恐的回答:“王爷,小人真的努力背书了,小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景奕得逞的一笑,“因为你背的那本书里,有几页被我撕了,而我考你的句子,全部都是那几页的内容。”
苏三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不忿的挣扎了起来,“王爷欺负我!您怎么能这样……这样不守规矩!您刚才还讲了论语,君子要有仁义,您现在就这样,是,是知法犯法!”
“仁义都是讲给别人听的,你以为我当真会守?”景奕微笑着抓住苏三不断推搡的双手,俯身咬了下他的嘴唇,低沉的嗓音悦耳又魅惑,“要怪就怪你相信了我这个坏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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