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元珩听到,则是握紧拳头,悄悄退了出去。
**的覃书,则是闭上了双眼。
她的生命,还是到了尽头。
覃夫人瞬间就哭出声来,倒是覃先生,红着眼眶问道:“要是不治,我女儿还能活多久?”
叶凌菲按照她诊脉的情况来看,给了回答,“不超过一个月。”
覃夫人哭得更凶了,但她做出了选择,“治,我选择治。”
覃先生沉痛的点了点头,也做出了选择。
叶凌菲点头,对他们说:“我现在要开始施针了,你们要是不放心,也可以在这里看着。”
夫妻俩没有说话,但也没离开。
虽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但叶凌菲明显感觉到他们是走投无路了,才找的她。
对她,虽然礼貌没有少,但还是有一丝的戒备。
不过她既然答应了救人,就不会食言。
叶凌菲旁若无人的开始给针消毒,顺便叫唤元珩。
“元珩。”叶凌菲朝门口叫了一声。
房间里的其他三人顿时朝着她的视线看去。
元珩出现在门口,眼眶像覃先生一样,有些红。“叶小姐,你找我?”
“嗯,你过来房间给清理一下,那些,发出药味的东西,都给拿出去烧掉,还有窗帘,拉开一下,如果可以,这次施针完了之后,麻烦你们把覃小姐的房间换一换。”
“这间房里的东西,最好都不要再用。实在是舍不得扔的,就放到外面太阳底下暴晒两三天,再开始用。”
叶凌菲一边说着,一边消毒,说话的这会儿,她已经把银针消完毒。
“你麻溜点,没吃饭啊这么慢。”叶凌菲看元珩那舍不得舍不得的样子,忍不住嫌弃着开口。
而**的覃书,自从看到元珩之后,视线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
“好的。”元珩因为他师傅,原本就对叶凌菲心存感激,此时更是多了敬佩,已经把叶凌菲当成他师傅的师傅,因此一点脾气都没有。
叶凌菲训斥他,他就快一点。
果然,效率很高。
元珩很快就收拾完房间带着药味的东西,又把窗帘拉开。
顿时,**的覃书就忍不住闭了眼,叶凌菲拿了旁边的一块黑布,盖住了覃书的眼睛,对她说。
“你应该长时间不见阳光了,先适应一下,后面我再给你拿下来,还有一个,我得告诉你,待会儿我施针之后,你身体会有些痛,我希望你能忍住,不要乱动。”
覃书轻轻点了点头。
其实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之后,她的心就平静了下来。
不怪她妈妈吗?其实是怪的。
要不是她不知道哪里找来这么一个人,她也不会变成这样,但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她不想让她妈妈一辈子都活在痛苦自责当中,所以她说不怪。
她最放心不下的不是父母,而是元珩。
这个她以为她能当他新娘嫁给他的男人,现在她却要走了。
她难以想象以后的元珩会变成什么样子,也难以想象,他以后的新娘会是谁。
如果可以自私,他希望他的新娘,一直都是自己,但她知道,那不可能,就算他再怎么喜欢自己,也不能娶一个将死之人。
他家里不会同意的。
覃书压下心里的苦涩,放空大脑。
这位叶小姐说扎针会痛,可太怎么感觉不到呢?
像挠痒痒一样,一点都不痛,还没有她的犯病的时候痛。
覃书嘴角勾起一个笑。
安静又释然。
眼角的泪打湿了盖住眼睛的黑布。
叶凌菲一边施针,一边注意着她的情况,看到她这样,忍不住问了一句,“很痛吗?”
覃书轻轻摇了摇头,道:“不痛,一点都不痛。”
叶凌菲没有再说话,而是全神贯注的给她施针。
旁边的还有三个人站在一旁。
都默契的没有出声打扰。
这次施针是叶凌菲最久的一次,因为覃书的体积大,怕穴位会有偏差,所以一直都很注意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房间里安静得只有几人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全部穴位施针完之后,叶凌菲开始收针。
又是一段让人不敢出声的时刻。
元珩不是第一次见叶凌菲施针,但每一次,他都是一样的动作,下意识屏住呼吸。
叶凌菲取针的动作很快,几乎是眨眼间,就取完了所有的针,“元珩,拿纸笔过来。”
元珩早有准备,之前他父亲,他师傅,都是这样看病的,每次看完的第一件事,叶凌菲就是找纸笔,所以他一开始就准备好了。
“叶小姐,纸,笔。”元珩乖乖的把纸笔掏出来递给她。
叶凌菲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倒是覃夫人覃先生觉得有些奇怪。
感觉元珩对她的态度,未免也太好了。
不过她看起来,就有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和那个骗她的骗子很不一样。
覃夫人看向叶凌菲的眼神中,忍不住带了一丝信任。
她真心实意的感谢道:“谢谢叶小姐。”
但再多的话,她却是说不出来了。
她的女儿,到最后,也还是要死。
是她害了她,为什么要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她替她家书书去死行不行。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家书书。
叶凌菲正在写药方,还没抬起头对感谢她的覃夫人说不用,就听到覃先生焦急的叫声。
“冉冉,冉冉,你怎么了?”覃先生的声音带着慌乱。
一下子女儿的噩耗,一下子妻子的晕倒,他身体也因为这些时日心力憔悴,差点也要忍不住晕过去。
叶凌菲忙站起来。“把他们扶到沙发坐着。”
还好这里的房间够大,有一套舒适的沙发。
“你不是说这里的东西不能用吗?”元珩到现在了,都还记得叶凌菲说过的话。
“我说放就放,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去把覃小姐被子盖上,我忘记了。”叶凌菲给他一个白眼,指使着他。
元珩走过去之后才发现,因为施针,覃书好像睡着了,她没有穿衣服!
元珩意识到时,忙闭上眼睛,摸索着被子给她盖好,但他该看到还是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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