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弄个户口(下)

秦茗突然惊呼,弄的刘启跟秦涛都愣了一下,秦涛上前问到:“妹妹,你认识刘先生?”

那日苏水河诗会,秦茗身平第一次被登徒子摸屁股自然是记的刻骨铭心,若不是刘启现在头发长了些,刚进门的时候可能就被秦茗认出来了。到是刘启没有正眼看过秦茗,这几日发生的事又多,早就把当初插队的事忘了一干二净。

现在被秦茗这么一问,刘启也觉得奇怪,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样一个大美女,只好问到:“秦小姐认识我?”

“啊!不不认识!”秦茗当着自己哥哥的面当然不好意思说被刘启摸过屁股,心里百般不是滋味,想到方才还被他摸了两下手,脸上红的跟熟透的柿子似的,暗道:“莫非那日不是这人?但是只有他是短发啊!”

秦茗心思混乱,关乎到自己名节的事又不能拿出去张扬,只要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吞,将素描画收起来后看见刘启与秦涛还呆在那里望着她,心里急了:“哥,你还不给刘先生打水洗脸,你看他都成黑碳头了。”

刘启本来心思在秦茗身上,现在被提醒也觉得脸上不舒服,抬袖一阵胡乱涂抹,只把一张黑脸抹的如同上了黑漆一般,兄妹二人看的大笑,秦涛拿了盆具,又拿来了洗脸布,两人好一阵忙活。

这木炭灰沾上就难以洗掉,刘启脸都被搓红了还是隐约有点灰色,实在受不了把洗脸布往盆里一砸:“他娘的,以后没好笔,再也不画了!”

“哈哈哈哈!”秦涛看着刘启的窘样,笑翻了肚皮,秦茗在一旁也憋着笑,手拿丝巾掩口遮面。

“秦小姐,你想笑就笑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呵呵,都怪我害刘先生染了一脸碳灰。”秦茗终于忍不住笑的香肩微抖。

刘启嘿嘿两声,拉了秦涛又问户籍的事。

秦涛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说到:“刘先生,您这户籍的事,昨天晚上我就给您办好啦。以后您就是我的表哥,不知道刘先生的年纪,我自行做主,给您填了一个二十整。”

“你的表哥?那我爹妈是谁?”刘启满以为办个户口起码也要半个月,想到2007年那会儿补个身份怔都要半年呢。听到一个晚上就给自己办理妥当了,高兴的很。

“父母早亡,从小流Lang现在才被我们兄妹二人找到,怎么样?一切都还算妥当吧!”秦涛想到昨天晚上给刘启办户籍的时候,知府大人林远听到是刘启,二话没说拿起大印就盖了,不费吹灰之力捞了一个才子到自己的地盘儿,林知府还请秦涛喝了顿酒。这时候少不得要在刘启面前炫耀一翻,又说到:

“知府大人跟我交情深的很,给表哥办个户籍,那还不是小弟我一句话的事儿!哈哈!”

“哥,你又乱说了,人家知府大人明明是看在刘先生才学出众,才肯给他办理的,你当刘先生这般愚昧么?”秦茗心中惦记被刘启摸屁股的事,不过当面见了刘启又觉得此人直言爽快,想到那日河边拥挤,也就当是刘启无意之过了。听到秦涛又在吹嘘,忍不住出言教训。

刘启户籍事情搞定,心头重担放下,日后就算正式加入大鲜朝百姓行列了,高兴的与他们开起了玩笑:“那你们可要听我的,我是表哥,咱三都无父无母,长子如父,以后你们看着办吧!”

秦涛张大了嘴,刘启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每每做事说话都让人吃惊:“刘大哥,我们愿认您这个表哥,不过我有一个妹妹天天管着就够烦啦,你还是饶了我吧。”

三人嬉闹一阵,秦茗张罗着弄了一顿丰盛的午饭,刘启自然坐到了主席,秦茗率先敬了刘启一杯,这表哥就算正式认了。

秦涛与刘启对饮一杯,问到:“表哥,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刘启将口中鸡肉吞下说到:“考试。”

“考什么?”秦茗与秦涛同时问到。

“这个,先从最差的考起。”刘启想到自己连个秀才的名份都没有,脸上有点挂不住,忙借着喝酒的机会遮掩。

“表哥说的可是童试?”秦涛那日在东大街上参与刘启与方松的赛诗,郭老板辱骂刘启秀才都考不上,刘启没有反驳,本以为刘启不削跟郭老板计较,现在从他嘴里听出来,好象这才学过人的刘启真的连个童试也没考过,心中不信疑惑的问刘启。

“童试?怎么考的?”刘启知道古代最基本的就是童试,不过这个童字实在难由口中说出,堂堂二十岁的人跟一群小屁娃娃去考试,也太丢人了。

“先生当真没考取过秀才?”秦家兄妹都诧异的很,心里虽然明白刘启没有户籍自然是不能去参加童试,那他这一身才学又是怎么来的呢?

“呃以前我不削去考什么秀才,来了苏州看见官府鱼肉百姓,所以才动了这个念头,兄弟给我讲讲这科举制度到底是怎么回事?”身为现代人的刘启,在很多史料中都或多或少的对古代科举制度有点了解,现在论到自己要亲自上场了,心里还是没底,想跟秦涛打听的更明白点。

刘启这话又让兄妹两人吃了一惊,不去考到也说的过去,连怎么考都不知道也太奇怪了,这年头特别是江南州府,哪怕就是叫花子也知道科举是怎么回事吧。

秦涛至从认识了刘启就惊奇不断,对刘启的言行举止也习惯了一些,到是秦茗看刘启的双眼犹如盯一件西贝货,新奇的很。秦涛喝了口酒,抿了抿嘴说到:

“科举历来已久,我们大鲜朝的科举又与前朝不同,童试只是取得近一步考试资格的初试,考中便是秀才。只有秀才能参加正式的乡试、会试、殿试。

乡试中者称举人,会试中者称贡士,殿试中者称进士,这三场才是正式的考试,秀才是不能做官的,只有举人、贡士、进士才有资格做官。每次考试头一名依次取解元、会元、状元。自古无人连中三元,以表哥的才学,若是去考试到是很有希望呢!”

刘启关心考试制度,没空去谦虚又问到:“那这考试多长时间举办一次?”

秦涛答到:“童试嘛,每年都有。乡试、会试、殿试三年一次,乡试办在春后三月,会试则是正夏七月,殿试就是金秋十月了。表哥可赶上了,今年正是三年一次的科考。”

“哦!这考试主要考什么?”

“科考又分文考、武考,当然表哥肯定是文考了,童试无非是考些基本,表哥若想考秀才随便做上一首诗也足够了,后面的嘛就由考官出题,殿试则是皇上亲自出题。”

刘启就怕考文章,自己连毛笔都拿不好还谈写什么文章,何况自己那文章写的还真不怎么样,古代的繁体字认到是认识,要写那还不把他急出一头白发,偶而写几首诗也是幸亏自己当初读的中文系,勉强能完成。考秀才既然这么简单,到是不用多虑,不过必须考了举人才能做官,这可有点麻烦,当下闷了头喝了一杯酒。

秦茗在一旁看的仔细,见刘启有所忧虑,问到:“表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她第一次叫刘启表哥,也没觉得别扭,这话问的到是发自真心。

刘启放下酒杯,站起来来回回走了几步,把兄妹二人都瞧的不解,又催促了几次。刘启心想日后她们还是要知道的就一并说了吧。

“我不会写字!”

“哐铛!”秦涛手中的酒杯掉到地上,兄妹二人听在耳里怎么也难以相信,秦涛问:“你不会写字?”

“只能写一点点!所以要考举人做文章的话恐怕很困难。”刘启想的心烦,沮丧的说着。

“不是,表哥您能不能说明白点?我明明见你写下那首诗啊!”秦涛亲眼见刘启当日在东大街随笔写下的诗,说什么也不相信。

“是啊,我只会写一点点,平时什么赵钱孙李、周吴郑王、之乎则也,天玄地黄,那是随口就来,可是一提笔这帮子没良心的就都不知道跑哪去了,一个也写不下来。“刘启双手一摊,即便要他现在去学那也晚了,写惯了简体字要去写繁体,那还不如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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