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景笙呆滞地望着那人,柳不语步履平稳地走到了他面前,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怎么呆了?”
言景笙笑着轻轻打掉对方的手,“小柳儿,不可以随便摸爷的头顶。”
“好。”柳不语应了下来,然后坐在了他旁边。
“你自己走来的?腿上没问题吗?未免太怪胎了。”言景笙回过味来,微皱着眉担心地问。
“我也觉得自己比较怪胎,我对痛觉,好像没有多大的感觉。”柳不语掰开筷子,细心地挑着上面的毛刺,“言言会嫌弃我是个怀胎吗?”
“不嫌弃,只是羡慕。”言景笙笑了笑,“爷要是像你一样就好了。”一个大男人那么怕疼好丢人的。
“一点也不好。”柳不语摇摇头,“疼了就哭,你就是该被宠着的。”
“哼…这话我听着可不乐意,爷可是宠人的。”虽然心里甜滋滋的,耳朵脖颈处也诚实地泛起了粉晕,可是嘴上却得死咬着不松。
柳不语也不同他计较。这时馄饨上来了,言景笙点了两碗。
“哦,本来有一碗打算给小狐狸吃的,现在你来了就给你吧。”言景笙把一碗混沌往柳不语面前推了推,“爷不诓你,这家馄饨保证你吃了连舌头都会香掉的。”
柳不语看着白胖的馄饨泡在淡金的汤汁里,碧绿的葱花和鲜红的辣椒油,挺让人有食欲的。
可是他不吃葱花,很久很久以前连辣都不吃,可是言言嗜辣如命,最初的最初,他尚不懂情爱,也不会为了言景笙妥协,可是言景笙早在他们相遇之初就在妥协,捧着寡淡的鸡汤把脸喝成绿色。
于是他笑出了声。
“笑什么啊…”言景笙的声音嗡嗡的,他嘴里塞了个大馄饨,腮帮子圆鼓,皮肤有细白,看上去就跟用筷子轻轻一戳就会冒出汤汁来的灌汤包一样。
实在是…可爱极了。
“觉得这馄饨想你一样好吃。”柳不语看着他说。
“小柳儿,可不能随随便便说荤话。”言景笙把馄饨咽了下去,“爷觉着吧,爷应该比馄饨好吃。”说完,冲柳不语挑了挑眉。
柳不语点头,细致地打量完对方后,“美味很多。”
言景笙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故作凶狠地瞪了对方一眼,然后继续吃。
他扫到柳不语正在细致地挑葱花,葱白气劲的手指,做起事来细致得如姑娘家。
他可是一个宠夫的人啊。于是言景笙毫不犹豫地端过柳不语的碗给人挑葱花,“你说你,果然是大户人家富养出来的少爷,吃个东西这么矫情。”嘴里怨怼做,手上却格外细心温柔。
“我是大户人家的?”柳不语故作不知地问。
“哦,瞧我,咱小柳儿可是失忆了的。你呢,是柳家的小少爷,柳家商会知道吗?”
柳不语摇头。
“这么和你说吧,整个南方地区的商界龙头,将军府的财政收入依靠柳家百分之六十。”
“哦。”
“宝贝,你可是大富翁啊,能不能惊喜一点。”
“嗯…如果言言喜欢钱的话,我会很惊喜。”
“世人大多爱财,爷就是个俗人。”言景笙把挑好葱花的馄饨推到他面前。
“我好惊喜。”
“…”言景笙乐了,“你也别高兴,你家里有一头豺狼要和你争家产,你一个小狐狸,怎么斗得过。”
“狐狸,聪明嘛。”
“哟,那以后爷的金库就靠小柳儿了。”
“嗯。”柳不语如他所愿眉眼弯弯乖乖地丢了头。
冷美人冲你笑,还特别乖地笑,言景笙念了好多遍清心咒才压住了邪火。
…
吃完馄饨后就慢悠悠地闪步回了家,走累了就叫了个黄包车。
言景笙吃了三大碗馄饨,脱掉西装外套,小马甲都被撑得微鼓起来。
柳不语无意间扫到后,怎么都移不开眼。
那里,要多久才能有他们的小狐狸呢。
言言生出毛团子,会不会把他自己吓到啊。灵狐出生时是狐狸形态,大概过几个小时左右就能够化为人形,但是人形太过消耗妖力,为了能够健康成长,不必要的时候都是狐狸形态。只有年满三岁后,才可以随心所欲地化为人。
这样一来的话,至少在生下孩子前,他就得告知言景笙。
柳不语笑了,自己和言言有那么厉害吗?一次就能有小狐狸?
可是前世…可不就是一次…
想起痛心的事,他的眉眼下垂,恹得像言景笙膝上的红狐狸。
喝了酒微醺的言景笙有些困倦,所以没有注意到柳不语的这一番变化。
到了将军府后,言景笙揉了揉眼睛,“小柳儿你先上去,我去找我大哥谈点事。”
“嗯。”
…
余大住在了下人的房里,是单独的房间,只是简陋了一点。
言景笙到时他穿着个汗衫在做俯卧撑,快快分明的肌肉流淌着汗水,像会发光的金子一样。
长腿细腰,过于性感了。言景笙在余大开门看到这样一副光景后,忍不住流氓地吹了一个口哨,他那害羞的大哥果然柔和了刚毅帅气的眉目像个孩子一样害羞地脸红了,怪不得会有有个名字叫宝宝,言景笙如是想。
“少…”
“你还是叫我小三儿吧。”言景笙抽着嘴角打断了他。
余大偷瞄了他一眼,然后开心地咧起了嘴角,“小三儿!”特大声,特洪亮的那种。
我好后悔让他叫我小三儿…
言景笙摇着头进了屋,拉了木椅子坐下,看着他人高马大的大哥。然后他又想到了言景慈,啧,好像比他大哥还要高上一些,哦,好像有自家小柳儿高。
“大哥,你和我哥是旧相识吗?”等余大擦着汗坐下后,言景笙开口问。
“算不上是…”余大咬了咬丰厚的嘴唇,“我父母都是言家的下人,我小时候在言家住过一段时间…当然,就认识大少爷。”
“你们的关系很好?”不对劲不对劲,自家大哥这脸是越来越红了,可以和那烧红的炭比了。
“不不不好!”余大不负众望地结巴了,他急忙摆手,紧张得坐立难安就差站起来了,“大少爷怎么…怎么会和我一个下人关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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