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许子义咬牙切齿。
江安则是低声的说道:“许大人衙门的仵作刚刚说了,他可能是自愿喝下的这一壶酒,身上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脸上也没有涨血,死前也没有被人威胁过!”
“没有别的痕迹吗?”
面对许子义的追问,江安缓缓的摇头。
这时,秦文上前一步,笑道:“我听说这名小仆昨天晚上与许大人发生过争吵,还被许大人掰断了两颗门牙,我想他应该是心怀愧疚,亦或是害怕许大人报复他,所以才选择了自尽而亡。”
许子义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即便是这名青衣小仆目中无人,狐假虎威,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青衣小仆的性命。
而秦文被他服侍了这么多年,居然说杀就杀,可见秦文有多么狠辣。
“死了也好!早死早投胎,下辈子就不要这么嘴贱,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秦文拍拍手,转身就走,边走边说:“看来今天宴请许大人的计划,被这件小事给打断了,还是以后有机会再重新请一次许大人吧!”
“许大人,以后一定要小心!”
看着秦文离去,江安在一旁担忧地提醒。
……
江州衙门。
后院。
严宏图在得知了昨天晚上发生的案子后,派人将许子义叫了过来。
许子义这一趟来江州城,任职绣衣卫百户。
而他身为六部的人与许子义,就算关系再好也不适合天天见面。
所以他也没有去为许子义接风洗尘,怕别人说闲话。
而昨天发生青衣小仆自尽的案子,他也终于有机会把许子义叫过来,跟许子义说一说江州城的一些规矩。
“昨天的那一名青衣小仆,绝对不是自愿自杀的!”
许子义见到严宏图后,第一句话就是为青衣小仆的死辩解。
严宏图淡然一笑:“老夫当然知道他不是自愿去死的,可是你又有什么证据呢?”
“是秦文逼他的!”
“对,秦文就是想给你一个下马威!”
严宏图见他满脸愤怒,亲自给他倒上了一杯茶:“既然来到了江州城,就要守江州城的规矩,像秦文那种贵公子,能不要招惹,就不要招惹。”
“且不说他自己的秦家商行这些年,发展了多少势力,又勾结了多少的富商,单是他父亲身为兵部尚书,又是杨廷和的亲信,一般的官员见到他都要给三分薄面,你最好是能忍则忍。”
许子义扭过头去,并不愿意听到这些话。
严宏图笑了笑:“你以为本官不想对付他?只是没有合适的契机而已,这些年他犯下的案子和关全都记录在案,可是没有证据,也无能为力!”
“若是想给我下马威,直接过来就是,又为什么要残害一个性命?那名青衣小仆嘴是毒了一点,可他并没有……”
许子义说着话,突然停了下来,自嘲的笑了笑:“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严宏图像是看穿了他的内心:“你刚刚来到江州州府自然不适应,这里并不是清河县,一个清河县县令就能够决断一个案子,当年我刚刚升任按察使的时候,对很多事情都不适应。”
“虽然你们都说我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可当年的我也像你现在一样茫然又无助,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说完这些话,严宏图像是想起了当年的自己,陷入了沉默。
许子义只是喝着茶,一言不发。
两人沉默了很久,许子义起身告退。
等到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许子义被江安疯狂的敲门声吵醒。
他简单的洗漱了一番,打开门:“这么早找我干什么?”
“千户大人找你过去,说是有人举报你收受贿赂!”
江安的语气充满焦急。
之前许子义的宅院里堆满礼盒,他也是在场的。
而且他也看得出来,许子义根本就不是缺钱的人,绝不会收受贿赂。
“一定是秦文从中使坏!”
江安咬牙切齿的说道。
“先去看看吧。”
许子义叹了口气。
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秦文为什么要针对自己?
等来到了绣衣卫衙门,许子义迈步进入卷宗阁。
“你是不是惹上了秦文?”
陈中安坐在书案后,满眼的疲惫。
许子义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跟陈忠安说了一遍。
听完他的话,陈中安也摸了摸下巴,眼中露着不解:“按理来说,你也没有招惹他的地方,他又为什么非要针对你?”
许子义茫然地摇头。
“你是不是之前见过他?”
“没见过。”
“之前他也请过你?”
“之前请过我的人很多,我在来江州城的路上有不少人尾随我,都想着给我递交请柬,但我一个都没收。”
随着许子义的话音落下,房间内陷入了沉默。
陈中安很清楚这样的举报都是诬告。
许子义将所有的礼物全都分发给百姓的事,他也听人说起过。
而且,他也派人去调查过,以许子义目前的财力,根本就不需要收受贿赂。
“这样吧,反正这几天你也没有事情做,就先回去休息吧,等到这一阵风波过去你再回来,我再给你分发任务。”
沉思良久,陈中安长叹一口气。
“为什么?我分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许子义难以理解。
陈中安这样的脾气,为什么要忍受秦文?
“再说了,这分明就是秦文他派人诬告我……”
“你不用再说了。”
还没等许子义把话说完,陈中安便轻轻敲了敲书案:“秦文此人城府极深,你还是趁着这段时间先找找能用的人,别等到时候他对你出手,你连还击的本事都没有!”
“北镇抚司事情很多,本官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围着你转!先回去吧。”
接着,没过多久许子义便被陈中安赶出了卷宗阁。
一直到离开绣衣卫衙门,许子义都还是很难理解。
明明秦文没有半点功名在身,就算他的父亲是兵部尚书,又能如何?
难道比鲁南王还大吗?
相比张彦都要猖狂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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