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正山跑到女人跟前,试图安抚对方的情绪。
“没用的。”苏祉冷眼看着**的人,就像是看那些街边垃圾桶的垃圾,眼中还带着一丝厌恶。
“现在这具身体已经不属于你那温柔大方的妻子了,现在的她,只是个六亲不认的绝鬼。”
她走到女人面前,从口袋里拿出符纸。
并没有贴在女人身上,而是用中指和食指夹着,顺着女人的腿往上扫。
每个被符纸扫过的地方,都发出了像生肉放在烤盘上一样的“滋啦”声,还冒着阵阵黑烟。
女人的吼叫更加尖锐了,那声音让人听了毛骨悚然,汗毛直竖,林佑和祁正山都听不得这种声音,纷纷捂住了双耳。
可苏祉就像没听见一样,手上的动作不停,冷漠近乎残忍。
**的人疼得浑身颤抖,疼得肌肉**,祁正山看着曾经如此贤惠的妻子变成了这个样子,满眼的心疼。
他捂着耳朵想阻止苏祉的动作,却不料换来的只是一句冷声的提醒。
“你心疼就别看,要想让夫人活命,就别插手。”
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受这般痛苦折磨,但凡是个疼媳妇的人都受不了。
祁正山咬咬牙,出去了。
二人在门外等,林佑看着眼前焦急的人,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跟对方相处。
全程沉默。
关键是没有话题开口,人家现在正在担心自己的媳妇,他总不能说自己是人家未过门的…赘婿。
门开了。
苏祉走出来的时候,有些疲惫。
她也不是万能的,屋里那位,跟之前韩薇然的情况还不同。
韩薇然还没有被鬼占据身体,及时收拾了就行。
但是里面那位,被鬼附身的时间太久,贸然消灭,鬼倒是好说,就是对本体的影响实在太大,一不留神就能成植物人。
“怎么样?”祁正山迎上去忙问。
就像是抢救室里的医生出来后,家属紧张的心情。
苏祉长声叹了口气:“人现在已经稳定了,她体内的绝鬼已经占据了本体的五脏六腑,刚刚我强行将他们分开,短时间内不会再出来闹事。”
但夫人体内的鬼还没有消除。
祁正山也听出了苏祉话里的意思,冷静地问:“那怎么能让我夫人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呢?”
苏祉看着祁正山沉默良久,“你跟我来。”
再次走进主卧,祁夫人已经安静下来了,正在**躺着,身上的纹路也减淡了不少。
看到这一幕的祁正山心里咯噔一下。
本以为这丫头年纪轻轻的,说自己会些道术,只是营销的手段。
毕竟是林璟言手下的人,林璟言的手段祁正山是见过的,那种人,为了利益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结果真是有点东西,夫人这样的情况他其实已经找过很多道士了,都说本体已经被侵占,无力回天。
这丫头年虽年轻,但前途无量。
苏祉带祁正山走到床对面的一个柜子面前。
她打开抽屉,指着里面卷起来的画轴问:“这幅画,你收回来多久了?”
看到后的祁正山一愣。
随即暴怒起来,他把保姆喊过来,指着人家的鼻子才骂:“我不是早就让你把画烧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保姆年纪也大,被骂得险些哭了,忙解释道:“祁总,这是夫人最喜欢的画,每天都要盯着看好久,直接烧了的话,夫人一定会伤心的。”
“烧了干什么?”苏祉皱眉。
祁正山怒气未减,跟苏祉说话却轻缓了些:“你有所不知,之前我也请道士来看过,说是画里的女鬼作祟,肯定要烧了。”
他说着又骂保姆:“都怪你!让你烧了还磨磨唧唧,要么夫人也不至于一天比一天严重!”
苏祉摇头:“祁总,你非但不该怪她,还该感谢她,是她救了夫人一条命。”
空气中出现短暂沉默。
祁正山忍着怒气,问:“卖什么关子呢?”
“祁总你看,这画跟之前是不是有什么区别?”
这幅《贵妃回眸图》是去年西北矿山上挖出的古墓里出土的东西,经专家鉴定,距今已经有将近七百年的历史。
经过修复之后,祁正山花了十几个亿才将它拍到手,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夫人。
这画中画的正是杨贵妃,正站在莲花池旁赏花,她的身旁跟着四个丫鬟。
贵妃回眸一笑,就像是身后有人叫她一样,所以才称作《贵妃回眸图》
他仔细观摩过这幅画,跟现在看来并没有什么区别。
不对。
祁正山心中一紧,突然感觉整个汗毛都竖了起来。
从脚底涌上一股凉气,他指着画战战兢兢地说:“这里面的四个丫鬟,本身都在看着莲花池的方向,是四个后脑勺才对,可这个…”
他指着最左边的一个丫鬟,那个丫鬟和贵妃看着同样的方向,也在回眸。
更奇怪的是,丫鬟脸上诡异的笑,让人看了简直毛骨悚然!
“答对了。”苏祉早就看穿一切的表情,“现在这位回眸的丫鬟,不是别人,正是您的夫人。”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祁正山差点没站稳,要不是保姆扶着,他那羸弱的身躯现在就已经倒在地上了。
苏祉接着说:“最左边的丫鬟原本就是养在画里的鬼,现在绝鬼出来,附在了夫人身体内。
但我刚才看了,夫人体内只有绝鬼的魂魄,而真正的夫人的魂魄,已经被绝鬼困在了画内,幸亏没烧,不然夫人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想到这里,祁正山感觉隐隐害怕。
他最疼爱的夫人,差点就因为她的决定,变成了一把灰烬。
经过这样的震惊,祁正山对苏祉的身份又更加敬畏了。
他急忙握上了苏祉的手:“苏小姐,我求你了,只要你能把我的夫人救回来,我给你钱,我为你投资电影,我倾家**产也行,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夫人!”
不用他说苏祉也会救人。
人活行人事,鬼活行鬼事,她生平最恨这种占据人身体的东西。
门忽然被敲响了。
保姆过去开门,紧接着又走到主卧,看着祁正山的脸有些为难。
“祁总,您昨天请的大师已经到了。”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