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的毁灭
一、序幕

朦胧夜色,笼罩着静静的小山村,鸡不鸣,犬不吠,人不惊,万物萧疏,大地寂籁,劳累了一天的人们进入了梦乡。

轰隆一声巨响,打破了小村夜的沉静,人们纷纷起来,向带着烟尘的响声冲去,豹子小屋的窗口,还散发着淡淡的尘烟和那响声过后的余音在夜空萦绕,人们去拽门,里边挂得紧紧的,二柱子上来踹开了门,冲了进去,惨淡的灯光下,一铺小土炕上,一具男尸横在那里,脑浆崩裂,鲜血和着白色的脑浆淌了一炕,下巴和脑瓜盖炸飞了,只剩下一个血肉模糊的脖子和半拉脑茬,胆战心惊之余让人心酸,一丝怜悯同情油然而生。“唉这都是作的,自作自受,人作有祸,天作有雨,这小小年纪,可惜了的了”住在东屋的蔫巴,坐在自家的炕沿边上耷拉个头唉声叹气,他的两个四五岁的小子,吓得哆嗦着躲在爸爸身后。人们看着这两个跑腿,艰难又不同的命运,和那两个没有妈妈的可怜孩子,一滴伤情的泪水,含在眼角

二、不该发生的故事

豹子和蔫巴从小就住东西屋,又是同学,他长得又粗又壮,浓眉大眼,蔫巴则像根香似的,没有血色的脸向干白菜帮子一样,两只小眼睛总眯逢着睡不醒,先天营养不良,所以孩子们给他起外号叫蔫吧,也叫迷糊。豹子一小就处处抢尖,好玩的他玩,好吃的他抢,动不动他就揍他,蔫巴经常被他打得哭咧咧地回来找妈妈,东西屋住着,老邻旧居的,小孩子打架还能怎么地呢,每次豹子的妈妈都哄着蔫巴说:“不哭,等他回来四娘揍他。”然后埋灶坑里两个鸡蛋烧熟了给蔫巴吃,蔫巴吃着湖香的烧鸡蛋,什么烦恼都忘了。慢慢的他们都长大了,都是成家立业娶妻生子的年龄了,老人开始张罗着提亲。

豹子相看了东屯朝阳五队的山东姑娘春花,姑娘撅嘴龅牙,说一口纯山东话。王中满心的不满意,想一想,认了吧,都二十五六岁了,在本屯也不好找,自己淘气豹子都出了名,脾气又不好,谁肯嫁呀?

蔫巴则相看了很远的窝窝屯的姑娘小秋,小秋高条大个,粉红的团脸儿,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会说话一样,小薄嘴唇微微上翘,真是个哏。只是这姑娘有污点,在本屯也不好找人家。她十岁就没了妈妈,爸爸含辛茹苦把她拉扯成人,看着女儿一天天的长大,出落得像朵花一样水灵迷人,他心里喜兴,喜兴之余,却觉得有一种东西在心里痒痒的难耐,无形中他总想多看几眼女儿,他对女儿产生了一种依恋,他害怕女儿长大,他更害怕女儿离开他,自己的女人死了七八年了,在这穷山沟子里,想再说个人实在不易。“肥水不流外人田。”最近他常常冒出这样一句话在嗓子眼嘟囔着。突然他又被自己的话吓一大跳,畜生,这不是畜生么,窝吃窝拉,和畜生有什么两样呢?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极力躲避着女儿,躲避着女儿的视线,连多看一眼女儿他都觉得是罪恶。

冬天的大山里黑的早,北风刮着大烟炮雪直往屋里呛,女儿感冒咳嗽发烧,吃了点药早早的躺下睡了,他坐在南炕自己就着新炸的冻白菜,沙葫芦子小鱼酱,自斟自饮喝着小酒,自叹凄凉。半斤小酒下肚,他有些晕了,神志有些不清,恍惚看见妻子,躺在北炕睡觉,睡得那样沉,那样香,他暗自埋怨,为什么自己早早的先睡了呢,以往不是这样呀,每次他喝酒,妻子就坐在那里陪他唠嗑,直到他喝够了才侍侯他睡下,今个怎地了呢?他有些生气,自己脱了衣服甩在地上,光着身子直奔北炕,他一下子专进女儿被窝,死死的抱住了她。

“哎呀,爸爸是我呀,你想干啥,放开我,放开我看我去找我大爷去!呜呜”

他有些清醒了,发现自己搂着的是自己的女儿,可是他已经欲火中烧,兽性的本能燃烧着他。“就这一次,好孩子成全了爸爸吧,下次再也不会”

外面的东北风刮着大雪怒吼着,哗哗地往小窗上摔。小秋倦缩在墙角,披头散发满脸是泪水,她双手抱着膀,身子使劲的抖着,他害怕极了,她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会变得这样可怕,她不明白他究竟做了什么。那阵令人惊悸撕心裂肺的痛她的心和身子同时在流血。黑暗中,她听着沉沉睡去的爸爸打雷一样的鼾声,一种从没有过的厌恶烦躁袭上心来,她真想找到劈柴的斧头,把他的脑袋砸个稀烂,可是他是自己的爸爸,是含辛茹苦把自己拉扯大的爸爸,他下不了手。她就这样在黑暗中两眼瞪视着黑暗,她要看清这黑暗中的鬼魅横行,罪恶的丑陋。可是她什么也看不清,黑暗中传来蛐蛐的叫声

咯呕又传来了公鸡的叫声。一抹鱼肚白撒进了小屋,她就这样坐到天亮。他乘爸爸还没醒来,急忙穿好衣服跑到了大爷家,一家人还在沉睡,被她咣咣的敲门声惊醒,大爷出来开了门,她疾步冲进了屋里,哇地一声趴在炕上哭了起来,大娘平时和她家不和,没好气的说:“这小要帐鬼,一大早跑我家嚎啥丧来,莫不是你爹死了么?”大爷却很心疼这孩子,急忙给她擦着泪说:“这是咋地了?你哭啥快说。”

小秋啥也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的哭,她哭得天混地暗,水动山摇,言不得语不得。大爷心疼的把她抱上了炕,脱去鞋,让她躺下,给他盖上被,她还是一个劲的哭。大爷似乎悟出了点什么,梆梆地磕了烟灰,走出了小屋,他去找弟弟问个究竟。弟弟还一丝不挂的呼呼大睡。“起来!你这挨千刀的,孩子怎么的了?他手拎菜刀梆帮梆地砍着炕沿。”

朦胧中他听见哥哥的声音,忽地坐了起来,看见哥哥怒不可竭的样子吓了一跳,他平时就怕哥哥。今个这是怎地了呢?我没招他没惹他,哪来这么大的气呢?突然他好象想起了什么,小秋呢?小秋哪去了?他想起了昨晚的事,自知罪不容诛,扑通一声跪在了他哥哥面前。双手使劲地打着自己的嘴巴:“我不是人,我是畜生!都怨那该死的尿水子,我要是不喝那尿水子哪能啊”他痛哭流涕。苦苦哀求哥哥饶了他。哥哥手中的菜刀举了起来,真想一刀结果了他,可是转念一想,不能,这是违法的事,他纵有千条罪孽,也不能由自己杀了他。当啷一声,他把菜刀撇在地上。凶狠的说:“畜生,你等着,回头跟你算帐,看我把你交法院办了你!”他气哼哼地回到了家,见小秋哭睡了,坐在炕沿吧嗒吧嗒的抽起了闷烟。

“怎么了,出啥事了?”媳妇见他满脸苦痛和愤怒的样子试探着问。

“一边呆着你的去吧!哪都有你。”

“哎哟,没我的事吧,你家那小骚货咋知往我家跑?”

啪地一个嘴巴扇了过去。“你这没良心的娘们,孩子生死关头,她不往咱家跑往谁家跑!”

媳妇没哭没闹,她也好象悟出了点什么,扎上围裙抱柴烧火做饭去了。哥哥就这样坐着,琢磨着,怎么办呢,把他告到法院让他蹲上几年,倒也容易,可是肉烂在锅里,家丑不可外扬。这万一传扬出去,孩子还怎么做人,谁家敢要。不告他难出这口恶气,说不定以后再犯可怎么办?他左右为难,最后他还是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打得他俯伏在地告饶求情,发愿起誓地说:“以后再犯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事情过去了,可是他狗改不了吃屎,动不动就踅摸小秋,还说:“你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让爸爸痛快痛快,活着不交人儿,死了烂成泥儿,你不是总说要报答爸爸么。”小秋满肚子委屈、苦水没处诉,不知如何是好,只有暗自流泪。她不愿再让大娘知道,上次,她把这事传了出去,事情没腿跑得快,和她要好的柱子哥也朝她向远了,村里的人都瞧不起她。她整天猫在屋里不敢见人,晚上她像孤魂野鬼一样经常在荒山路边独自转悠。渐渐的她觉得不舒服,经常呕吐,恶心,身子越来越沉。她觉得自己病了,而且很重,她真盼着这病越来越沉,干脆死了算了,也图个干净,可是她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十八大九的姑娘了,没吃过肥猪肉也看过肥猪走着,是不是怀上了。她害怕得浑身颤抖着,痛苦的嚎啕着,可是,有谁同情有谁怜,只有茫茫苦海挣扎,无边无岸她的肚子大得几乎快拖不动了,腿肿得像个棒子一样。一天她突然觉得肚子拧劲地疼,还一个劲地上厕所,她知道不好,便偷偷地拎了把斧子,上后山了,她钻进一个山洞,捞了几捆茅草,折腾了一天一夜,生下了个胖乎乎的男孩。她抱起他在脸上亲了又亲,一股心酸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野“小孽障,你不该来到这世上,你是我的儿子,可是你又怎样称呼你的爸爸,他也是我的爸爸呀,我会怎样在这世上活下去呀,对不起,谁让你投错了胎呢,我不会留下你的。”她用布衫裹上哇哇哭的孩子就走,一阵揪 揪心的疼痛袭来,她侧歪了一下身子,身体的疼痛远没有心的疼痛厉害,她几乎倒了下去,她几乎就退缩了妥协了。不,这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她真想把他养大成人,哪怕是蹲一辈子山洞,一辈子不见天日,她都心甘情愿,可是她一想起那可恶的爸爸就恶心,不,决不能留下他的种!她再一次抱起胖乎乎的孩子向江边走去。江已经结了很厚一层冰,她蹲下去,举起手中的斧头,一下一下地砸开了,她累得满身是汗,孩子开始还哇哇地哭,不一会,就冻得不会哭了。她终于砸开了一个不大的冰窟窿,她两手颤抖着拿起孩子两眼一闭塞了进去。她站起身头也没回的走了,不知是天冷,还是身子虚弱,或是心痛,她整个身子抖成了一团,她踉踉跄跄的回到了山洞,躺在茅草里,沉沉的睡去。这时的她,真的失去了生的勇气,她多希望就这样静静的死去。少了多少生的烦恼和艰辛

一缕冬日的斜阳,钻进山洞,照在她那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一丝求生的欲望缠绕着她,她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她还有一生的好时光,一根蜡刚刚点着,还没来得及燃烧,就吹灭了么,一朵鲜花还没开放就扼杀在凄风苦雨里么?不!她要追求应该得到的幸福!她挣扎着爬起来,坐在茅草堆里。外面传来找她的呼喊声,小秋小秋你在哪里她爬到了山洞边上,看见走在前面的柱子哥,后面跟着大爷大娘,还有爸爸。

可是,当柱子哥和家人提出要和小秋结婚的时候,他家里说啥也不同意,尤其他妈妈寻死上吊的阻拦。没办法她只好嫁给了蔫巴。

三、换妻

豹子和蔫巴同时娶回了媳妇,两家小日子过的倒也舒心,两家同时各生了两个儿子,都长得虎头虎脑的,非常可爱。由于豹子媳妇春花娘家妈病重,她带着孩子回娘家了。只剩下豹子自己,有时东屋的小秋做好饭就招呼他过来一起吃,他也不见外,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一天蔫巴上街没回来,住在了姐姐家,豹子边吃饭边挑逗着小秋说:“老天爷真是瞎了眼,怎么偏偏把你配给了这样的扎一针不出血的木头疙瘩,你要是跟了我,把我那山东娘们儿给蔫巴有多合适,这才叫天生的亮对呢,也不辱没了你我。”说着上下秋那粉团一样的脸上捏了一把,小秋也不反对,拿眼斜了他说:“你这该死的,胆肥了,别看蔫巴啥也不是,他那哥哥姐姐可不是让人的茬,万一惹恼了他们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怕他啥呢,只要你愿意,看他们能把老子怎么样。”说着他一把搂住了小秋就亲,两颗龌龊的心灵一拍既合,各自心里还认为这才是合情合理,他们才是天经地义的一双,一场闹剧拉开了帷幕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根本不在乎蔫巴,一天小秋突发奇想“你在我这里可劲的作,让我家那蔫巴整宿在外地锅台坐着,这也太过分了,你家那山东娘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让我家蔫巴上那屋睡呢。”

“去你的吧,你是让我当王八呀。”

“哎哟,王八兔子还不一样么,你光想占人家便宜,自己钩旮不舍,还都你的了呢!万一他俩真嘎搭上了,将来咱也好做长远打算。”

“行行,你这个小骚货,还真有点损招呢。”

小秋到外屋地趴在蔫巴耳边嘀咕了一会走了,蔫巴在外地转悠一会,真的拉开了豹子家的门,摸到了炕沿儿,又摸到了春花的脸。

“啊,谁?是死蔫巴,你给我滚!你个臭不要脸的,自己的娘们看不住,专门勾搭别人爷们,你可倒好,倒来打老娘的主义,你个死蔫巴,死王八!快滚!再不滚小心老娘劁了你!”

蔫巴什么也没说蔫巴地回到了外屋锅台,就这样眼扒眼望地坐了正宿,一宿,两宿,三宿,他整个把老婆让给了豹子,时间长了,西屋的春花还真接受了他。

不知怎地,事情竟然传扬出去。蔫巴的哥哥姐姐知道了,他们找弟弟问个究竟,他姐姐一听火冒三丈,蔫巴说是有这事。他姐姐一听火冒三丈,生气的说:“你这没用的东西,自己老婆都看不住,你让我们咋说,一个是大伯哥,一个是大姑姐,中有天大章程。胳膊代不了大腿,吃奶攥拳头也是使不上劲。”她还是找到小秋问:“秋呀,你说自打你嫁到我们家,姐姐让你吃过屈没有?”

“当然没有,你们一家人对我天高地厚。”

“那你和豹子的事是真的么?”小秋面对象婆婆一样的大姑姐,倒有些不好说了,此时她不觉得对不起蔫巴,反倒觉得对不起这位含辛茹苦的大姑姐,可是事情都做出来了,对不起也得面对,她鼓足了勇气说:“是,姐姐。”

“秋呀,你这样做不知道伤了姐姐的心么?我这个弟弟是有点呆,配不上你,可是,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一日夫妻百日恩那,你怎就舍得天天晚上让他成宿的坐凉锅台?你不看夫妻恩也该看两个孩子情呀,还有我这个姐姐”她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她心里明白得很,这个兄弟媳妇怕是留不住了。

“姐,你啥话也别说了,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一定改,好好过日子,把两个孩子拉扯大,唉都是那老鬼坑了我一辈子”她也泣不成声了。

“别哭了,秋,这是怎么说的,错位,错位了,也怨我,心气太高,高攀了你,也委屈了你,唉”

事情就这样压下了,他们过了有一个来月的消停日子,但是,小秋没有再让蔫巴碰她一下。那豹子情如猛虎,刚烈不羁,小秋性似春水,万般柔情,两个人已经欲海横流,欲罢不能,何禁那小小的羁绊,外来的干预。淫爱的力量似腾腾烈焰熊熊燃烧,他们又重新回到了一起,重新上演了更为激烈的闹剧。又坚持了一段时间,他们认为,这样下去终不是个事儿,两个人同时产生了一个共同的想法——离婚。“对,离婚吧,咱俩同时离婚。”

“我离了你能离么?即使你离了能跟我么?你能不能变心那?”

“不能,天涯海角,天不灭,地不陷,我就跟着你。不过,你得让那山东娘们把你那两个小杂种带走,我可不跟你操那份心。”

“啊?孩子全带走?你这不是要我的命么?留一个行不行?蔫巴他姐不能给你孩子,咱俩身边一个孩子没有,也孤单那。”

“不行,留一个也不行!咱俩不会再生么?你干算不干拉倒。”

“行,行,都依着你还不行么。”

就这样,两家都离婚了,豹子的两个孩子都给了媳妇春花,小秋的两个孩子都给了蔫巴。

四、没有结局的圆满

春月春水奈何天,天上地下不团圆,谁信床头铮铮誓,长夜凄凄别梦寒!

小秋走了,回到了娘家窝窝屯儿,爸爸禁不起人们的说三道四,禁不起人们的谴责怒骂:“别勒他,这个窝吃窝拉的畜生!”他走在前边,后边常常跟着一群孩子,吵吵嚷嚷的骂他“老掏灰,不是人,五更半夜敲铜盆,人家问他有啥事儿,他说屁眼扎根刺儿”茫茫人海他像孤魂野鬼一样形单影只,在一个三岁的孩子面前他也照样抬不起头来。再看看自己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女儿,远嫁他乡,一趟也不回来。他关起门来伤心、悔恨交织在一起,整天喝酒,不知什么时候死在了屋里。小秋只好住在大爷家,本想过一段时间重圆那段孽缘。事情凑巧,她初恋情人柱子哥回来了。自打小秋嫁人以后,他埋怨爹妈糊涂,不该生生拆散他们,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这多年他独自漂泊在外,挣了些辛苦钱,想起从小与小秋的那段情意,始终割舍不下,一心回来看看她,哪怕是只看一眼,也就死心了。想不到,回来正碰上小秋离婚回来,两人久别重逢,说不尽人情冷暖,诉不完世事沧桑、旧怨别情,两颗心紧紧的拥在了一起,初恋的那份情谊融化了他们的灵魂,融化了他们的身心,这回,纵有千难万险,地裂山崩,他们宁愿化为烈焰、岩浆,和这毁灭的天地一起共存!这回柱子的爹妈再也不管了,有情人终成眷属。

天可怜见,一心得到小秋的豹子,闹了个鸡飞蛋打,人财两空,孤零零奔波度日,凄惶惶打发残生望妻儿他乡路远,已为人妻人子。悔恨交加心肝破碎,他找出爹爹活着时炸狐狸用的砟子,在热炕头炕干,他喝足了酒,试着放进嘴里,咬响了砟子,轰隆隆,一声巨响,演义了开头的序幕。结束了他年轻的生命,结束了他的罪孽,烧毁了世间的龌龊、可恶、罪恶! 展开全部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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