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听到有人详细讲解气血与内气两条道路,赵牧一自然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第一时间,便与自身情况相互映照。
很快便得出了结论。
由于体内气血着实太低,内气增长速度太快,要不了多久,二者就处于同一个水平了。
当然。
想要做到一直保持平衡,再齐齐突破到气血圆满境界,难度堪比开山。
他也不慌张。
身为长生者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打熬。
这场审问。
比他想象的还要持久。
子云为他讲解了武道上面的知识,他也没有吝啬,教了子云一些审讯知识。
在刚开始的慌乱过后。
子云越发的得心应手起来。
开始。
那名犯人还能够坚持住,很快就没忍住吐露了许多关键的消息。
在问到了罗网狱的地址以后。
他便立马叫停了子云,不敢让子云在问。
这些在外人看来可都是机密。
远远不是他一个小狱卒有权利知晓的。
要是他自己单独审问。
自然是没有问题。
有子云在。
也就点到为止。
随后。
他履行了自己的承诺,陪子云手谈了一局。
子云大杀四方。
即将落下最后一子时,却忽然犹豫了。
“反反复复,可不像是你的性格。”
他看到有些反常的子云,旋即开口嘲笑了一番。
嗒——
子云将最后一子落下,旋即起身。
“这一手。”
“也将是我的最后一盘棋了!”
他有些不明所以。
又因为子云这番与他先前所说几乎一模一样的话语,脸上浮现了笑意。
眨眼半个月过去。
张家传来喜讯。
小晏姐终于生产,得了一对双胞胎,都是女儿。
整个张家喜气洋洋。
张叔大女婿更是在自家食馆,连摆了三天的宴席。
宾客的身份远远比不上叶府。
但热闹程度,却是一点也不输。
次日。
对于所有狱卒来说更为陌生,且更为遥远的朝堂之上,传来了一则几乎没有多少人关注的消息。
一位名叫子云的臣子死了。
三次上谏,三次下狱。
最后一次则是撞柱而死。
听闻秦王还特意下令宫中,未来一月膳食都改成冷食。
以作对子云的悼念。
一时间。
咸阳城人人称赞秦王的仁义。
又是一年过去。
小晏姐的双胞胎女儿,有一位得了天花,没能挺到过完周岁宴那天。
小晏姐痛哭。
一夜白了头发。
而在几天后。
消失了许久的神医霍服,再度现世,引得不知多少权贵富商拜访。
更有铁鹰锐士造访,邀请神医霍服入咸阳宫。
神医霍服仰天大笑。
留下一句,“我辈岂是蓬蒿人”,就此彻底消失在世间。
不过。
据传自从那天过后,军中一名邓姓的医者所著的《咸阳本草纲目》中,多出了将近一半的药方。
其中就大胆的提出了疫苗的想法。
引得七国医者纷纷试验。
在此期间。
秦赵两国的交战,以大秦小占优势宣布结束。
韩国畏惧。
韩国九公子韩非,在大秦入仕,秦王以大礼相迎。
君臣和睦,传为美谈。
又是一年冬季。
咸阳狱差司赵牧一在任职三年,即将升迁的关键时刻,犯了过错,被暂时调离咸阳狱,成为了一名最普通的狱卒。
奇怪的是。
在一个月过后。
与赵牧一八竿子打不着,且同样在即将高升的关键时刻的菀马监丞陈荣,意外在家中暴毙。
仵作验尸后。
查明是陈荣在养生时,不小心将药性相冲的三种药草同时服用,这才到底毒发身亡。
而这件事奇怪的地方在于。
陈荣并不是直接服用的这三种药草,而是平日里吃的饭食,以及引用的酒水中,各有一种药草。
配合上养生药草。
这才导致了不该发生的悲剧。
咸阳城的权贵纷纷引以为戒,不敢再大量购入药草。
不知不觉。
春雨淅淅沥沥的落下。
咸阳城的城门处。
正卒在查验过了赵牧一的照身帖后,旋即附耳上前,神秘兮兮的开口。
“九爷。”
“听说你去了赵国一趟,可有什么新奇的体验?”
赵牧一不由得笑骂。
“七国舞姬半咸阳,去哪不都一样!”
“反倒是我要问问你,平日里在各大青楼辗转,可有何说道?”
“好好当班吧你。”
“就这么点功夫都还要占个嘴花花。”
那位正卒挠头傻笑。
而后给他放行。
一路上,
又还有不少人给他打招呼。
他也是一一回应。
当狱卒的时间久了,认识的人也形形色色。
就好比刚才那位守城的正卒。
便是老苏的另外一个侄儿。
负责押送过几次犯人,跟他打过几次交道。
但二人熟络。
还是因为在青川轩一起喝过几次酒。
哪怕现在陈荣已死,他被贬为狱卒,恢复了最开始的低调。
昔日攒下的交情还是没有减少太多。
更是偶尔还会从张叔大女婿那里听闻,各大青楼还流传着九爷的传说!
他对此很无奈。
明明他只是唱了几段后世有名的词曲罢了,却被青楼舞姬疯狂追捧。
让他心有余悸。
更是暗中告诫自己,下次要选词,一定不能在柳永、李煜以及纳兰性德几人中选了。
至于“西北望,射天狼”,“八百里分麾下炙”,“笑谈渴饮匈奴血”这类的豪壮句子,也得少聊一聊。
一路走着。
顺顺利利的回到了自己的新宅子里。
刚推开门。
就闻到了一阵饭菜的香味。
再一看桌上。
摆着四菜一汤,都冒着热气,还都是他喜欢的做法。
偏偏屋中见不着一个人。
他还特意在屋内搜寻了几圈,确定了只有他一个人后,无奈苦笑。
想来。
这一桌的饭菜,都是霜姬特意为他做的。
他从赵国回来的消息。
也提前告诉了霜姬。
霜姬将时间卡的这么好,却不愿意见他,明显是生气了。
他有心哄哄。
想要推开屋门的手,又缩了回去,良久没有动作。
屋外。
霜姬背靠着屋门,久久未语。
最后还是失望的离开了。
夜深时分。
霜姬已经睡下,却听得屋外有声响。
推门出去。
却看到一支韩国独有的花儿,静静的躺在一张干净的布上。
旁边。
还有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
“登徒子。”
“哪有半夜敲女子的门的!”
霜姬这么说着,一双好看的眸子却难掩藏在最深处的欢喜。
展开全部内容